“道长快快进来,夜里凉,赶紧洗个热水澡暖和暖和。”齐沅将温迟春带进她的房里,就去吩咐准备热水。
齐沅激动得不行,在道长悄悄离开后她才惊觉她还不知道道长的名号和所属道观。
前些时日她一直在打听温迟春的消息未果,但随着温远和温迟春的通缉令在全元庆昭告,她才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
也一直悄悄的寻找温迟春的下落,好能够报答救命之恩,今夜她在厨房研究新菜式时小厮说有人找她。
但她现在的身份没有任何好友,之前身份的闺中蜜友也断了干净。
自从齐府被二皇子的人放火烧了个干净,她就将母亲和新生的小弟送去了一处偏远的小镇安了家,而她自己则换了个身份乔装进入秦闻玉常住别苑里的厨房做工。
今夜却在意料之外看到了自己找了许久的人,她激动得手甚至有些发颤,她拧着眉看着切得粗细不均的面条,将这些面条又揉回一团。
只有复仇的心好像得到了抚慰,她的出现就像是自己被肯定了一样,有着无比的满足。
平复心情后,她这才重新切了碗面煎了一个溏心蛋,估摸着道长沐浴的时间这才将面下到锅里,以免面放得太久失了口感和味道。
站在岸边的焦巳每一根发丝都在滴着水,润松拦着他,“主子,温姑娘不在河里,不要在下去了,您都找一夜了也没有发现,说不定温姑娘被别人救了。”
焦巳猩红着眼心知,没有见着尸体就有希望,润松或许说的是对的,但是他的心仍旧悬起,只有见到真人才能安息。
“蕊娘在今夜也被杀了,许是走漏了什么风声,这是有预谋的。”润松不忘分析今夜发生的事,提醒焦巳。
他不是没有怀疑温迟春,毕竟她的卖身契是徐婉月送过来的,这不免会成为要挟温迟春的把柄。
但这件事很隐秘全府上下知道这件事的都是心腹,若没有出叛徒,便是夺青龙军将军一职那漏了马脚。
“你去肃清一下底下的人,想是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焦巳吩咐。
待润松离开后,焦巳沉静的眼睛里翻滚着汹涌的波浪,在发现温迟春落水时那一刹他的心脏像是被锤子重击几乎要喘不上气,她不能有事。
此时的河里血水与河水混杂在一起浑浊得不分彼此,还未被打捞起的浮尸在河里浮浮沉沉,河水不如其表面上看着的宁静。
他下过水,知道河底下的暗流湍急,很容易被冲走,若是温迟春倒霉或许撞了脑子被暗流冲走也是可能。
顷刻间,他英挺的身姿一跃而下,消失在溅起的水花里……
温迟春穿着齐沅还未曾穿过的新衣,对于她而言倒是有些短了,露出的白皙的手腕和脚脖子,也不妨事便随它。
端着面进来的齐沅,瞧着短了的衣裳脸有些红,暗自决定明日一定要去给道长买一身合适的衣裳!
道了一声谢,温迟春便安静的吃起面,脑中纠结着。
她不想让焦巳担心,却又不想继续维持这段奇怪的合作关系,在焦巳府邸有着这层关系的束缚,她就如笼中鸟雀一样只能安安静静地待在府里。
虽没有禁她的足,但她也不能在焦巳的人眼皮底下进行计划部署。
咽下最后一口面,她终于决定还是给焦巳透个信但是不告诉他她具体所在,她舍不得能够移动的“药包”。
“齐沅有没有马,我今夜得离开一会。”温迟春需要在焦巳布开人找她之前回一趟元都观。
一听道长就要离开,齐沅有些急,“有马,道长就要走了吗?!”
“明早之前会回来。”温迟春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目光。
齐沅给她牵来马,犹犹豫豫的还是问了出来,“道长,我还不知您的道号。”
虽然道长叫温迟春,但是她是以道长身份与她并相识救母亲和弟弟,所以她想以道长的身份重新正式的认识她。
骑上马的温迟春回过头,神色清明眼睛看着齐沅,“我道号衍云,是青云山玉清观弟子。”
通往元都观的夜路并不好走,用了近乎上会骑马的两倍时辰才到元都观。
温迟春放慢了马蹄的步子,元都观正殿隐隐摇曳着烛光,这在半夜时刻来看并不平常。
定然不会是焦巳,她一路上花的时间不足以让焦巳在摆脱一场针对太子的大型刺杀,之后又在河里找她时再赶来元都观。
意料之中,在她走进后大殿的正门静静矗立着一道身影等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