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偕却是轻描淡写,“这事儿你问傅久檄去,我哪儿知道?”
“那我再问问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慕偕转了头,笑眯眯的看着李熠:“这么好奇啊?”
李熠摇头。慕偕不信。
两人倒是默契的都再不说话了。
直到……李熠看到一座新青楼。“慕偕……你不是只去那一家吗?……”
慕偕笑答:“是啊,原本是那样。”
“现在呢?”
“好事黄了,当然要听个小曲放松一下心情了,不然我来这里做什么呢?”
“放心,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似乎是怕他不信,慕偕又加一句。
怎么之前就没看出来慕偕还是这样的呢?
李熠想。
这边江南是温香软玉了,豊都的雪却也是片刻不停。依旧铺天盖地的下着,像是完全不顾人的死活了。
慕远岚穿着冬衣,依然是冷到缩在殿里。这些天夫子布置的课业他都没写,为什么呢?
说就是“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
朝廷把恤金发下去了,凡是降雪不停天气格外寒冷的地方,都能在府衙县衙领到补给,尤其是黄河两岸的……
但户部没有多余的银钱,熙平帝便做了主张,缩减了各宫的用度,否则,慕远岚也不至于这样。
此刻,他哆哆嗦嗦,正想着要不要回床上盖着被子,再好好睡上一觉。
“十三皇叔。”慕穀穿着斗篷,带着狐狸,撑着伞,从殿外走进来。他把伞收起来交给侍立的宫人,自己抱着律音坐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慕远岚正要往榻上上,一见慕穀,真心觉得他来的不是时候。
但这毕竟是他侄子呢,他也不能把人家晾在那儿自个儿睡得香。
所以,心善的慕远岚也拉出他的宝贝貂裘裹上,坐下来倒上两杯热茶。
“好久没和皇叔你说话了。所以来看看。”慕穀端起茶盏,放入手心,抬起头笑着回答道。
慕远岚:这可真是个好理由。
小狐狸律音被他们两个吵了睡觉,从慕穀怀里跑出来,又跑到慕远岚床上,往那锦被里一缩,暖和、自在。
慕穀也不拦,只是继续道:“六皇兄走了这么多时日了,我们两个再不说说话,我就真的要闷到不行啦……”
慕远岚从宫人那里取了两个汤婆子,塞给慕穀一个,自己把另一个揣袖里。
“小穀啊,你十三皇叔不是很闷,不知道说什么好,晓得不?”
慕穀点点头,眸子含满笑,“没事没事,皇叔你随便说,说什么都行,小穀就乖乖听着。”
慕远岚:怎么这孩子还打算赖着不走了呢?
此时已是日暮黄昏,殿里也掌上了灯。
“小穀,你看这么大的风雪,皇叔劝你还是早些回你那寝殿罢。”
慕穀却只是笑,“不急不急,待吃过晚膳我便在皇叔你这儿先凑合一晚算了,无事无事。”他又伸手指指小狐狸,“您看,律音也还在睡呢。”
慕远岚认命了。但也没有完全认。他把棋盘和棋子搬出来,道:“既来之,则安之,陪你皇叔下个棋总行吧?”
“成交。”
一顿围棋下下来,天色是彻底转暗了。殿外风雪更大。慕远岚原本是想凭借自己那一点也不好的围棋术去让慕穀产生烦躁情绪从而再也不来自己这里的。
但是,事与愿违,恰恰相反。
慕远岚自己快被气冒烟了,到最后,他把围棋棋子往那桌子上一扔,撸狐狸去了。
岭南王宫。
“王太子,他们去找聊玉了。”新来的箍句这么说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她是聊玉?”暗处的男人显出身形,他的声音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怒意。
那位箍句也不怕他,只道:“回王太子,是大王说的,那个女人,就叫聊……”
他话还没说完,腹部便受到重击,顿时伏倒在了地面上,傅久檄收回脚,声音轻快,他说:
“我讨厌自作聪明的人,你知道吗……杀咯,杀咯~”
你也配和我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