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呐,”苏芷怡踢了她一脚,“我超正好嘛?”
“我们家阿雅就喜欢我这一挂的。”
“得了吧,她可不是喜欢你的人设,你真以为自己能骗得过人家?”
“就你清高无装饰,真实做人,那你觉得,画画姐那样的人,能看上你什么?”
谭煖默了一下,闲淡地把酒杯放稳,说,
“就因为她是那样的人,所以从来不会辜负别人的真心,只是需要时间,让她看到而已。”
“可是她似乎不太愿意和你有太多交集哦?一辈子看不到,那要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就等呗。”
“你又不可能……等她一辈子吧。”
谭煖扯着唇角,“为什么不可能?”
扭头反问一句,“要是段舒雅一辈子不接受你,你会怎么办?”
“……好吧。不,但这又不一样啊——”
苏芷怡反驳道,
“我和阿雅现在都很幸福了,虽然我还是会有时候不敢置信……你不一样啊,”
“画画姐……算了,好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别说,看着就行了。”
谭煖转头,看向窗外。
“反正怎么样,到最后,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一辈子那么长,她总有脆弱的时候,我不信,我一直守着,就那么永远那么坏运气,”
“如果她有了别的可能呢?”
苏芷怡看谭煖。
“那我也要等,我要看,要看着她最后会怎么过,怎么活,如何幸福,又如何死去。”
“客观上她的人生里可以没有一点我的影子,但我不在乎,”
“我只要我剩下的半辈子里面都是她,就行了。”
谭煖虚空地看着前方,喃喃自语,
“幻想中的她是她,睡梦中的她是她,记忆里的她是她,现实里的她还是她……只要我心里还有她,她就一直在我身边,在我眼前。”
苏芷怡发自肺腑地感叹道,
“这么说来,我们俩真的像呢……”
“像吗?”
“嗯。”
苏芷怡轻轻晃动酒杯,墨红的液体沿着杯壁打旋儿,她突发奇想道,
“如果画画姐是大明星的话,你一定是她的骨灰粉,头号梦女。”
谭煖不以为然,
“我可不想她是大明星……那样的话就会有更多人爱她,她就更加不会看见我了。”
“可是她现在也有很多人爱呀。”
苏芷怡头也不抬地回。
谭煖扯了一下嘴角,“也是。”
苏芷怡安慰地拍拍她肩膀,同情叹气道,
“你就是遇见画画姐太晚了。”
“不像我,早早地就把阿雅套到手,从源头扼杀一切可能性。”
谭煖静静地扭头,盯了她一会儿,一反常态地用些羡慕的口吻夸赞,
“你很厉害咯。”
苏芷怡控制不住地高翘起嘴角,得意应声,
“嗯呢。”
—
某五星级酒店,豪华套房内,归来的苏芷怡摊在床上不停撒娇。
“心累呢阿雅,我心脏快要受不了了,快给我揉一揉。”
段舒雅坐在靠窗床头,把书合上放好,笑着伸手把苏芷怡圈起来的发丸子松开,给她按了按太阳穴。
“有什么进展吗?”
苏芷怡翻了个身,隔着被子抱住段舒雅的腿,道,“暂时没有,画画姐说要找谭煖聊聊,以我的直觉,大概率某人会被判死刑。”
“那你们今晚的聊天岂不是很沉重咯?”
“所以我说心累啊!”
苏芷怡坐起身来,爬进被窝,鸵鸟似的埋在段舒雅怀里,语气蔫蔫,
“阿雅…”
“嗯?”
段舒雅嘴唇在她额头上轻碰了一下,问,
“想说什么?”
“没……就是,如果我以后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怎么会呢?”段舒雅愣了一下,复又笑开,
“小怡这么好,我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啊。”
她紧紧拥着苏芷怡,说,
“如果有一天感情在某个环节出了岔子,那一定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问题,怎么都怪不到你一个人身上去,是不是?”
苏芷怡闭着眼睛,强忍想要落泪的冲动,“嗯”了一声。
“那如果有一天,你在这段感情里面,有觉得不舒服的,或者有什么需要,也要及时地,诚实地,和我沟通,同意吗?”
苏芷怡缓缓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着,这次竟然没有吭声,保持着沉默。
段舒雅轻轻拍了她一下,
“睡着了?”
正疑惑自己没有得到回应,忽然感到一只细腻温热的手从膝/盖/灵巧地摸到大/腿/内/侧/,她红着脸,手指一下子紧紧攥住一片衣料。
苏芷怡呼吸骤然变得火热,在她纤细修长的脖子上烙下一个又一个吻印,两个人缠在一起,又不断往下。
情/欲/的气息逐渐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床脚衣服一半被压在被子里,一半在空中颤抖。
一夜好眠。
—
第二天下午,杜画睁开眼时,圆日挂在西天,欲落未落。
她从床头拿起手机,想要看时间,却猝不及防看到屏幕上的信息提示。
来自半小时前,谭煖。
“最近在白港忙事情,三天后回柏黎,别忘了你说的事。”
她缓过神来,指腹在屏幕上敲击两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