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元旦在下周二,因此学校通知调休,一直上到29号,再放到1号晚上返校。
江赐度过了极为烦躁的三天后,周六早上一到教室就看见猫在教室角落吹头发的池月。
江赐这几天都睡不好,早早就睁了眼,索性起床去教室,没想到今天池月来得比他还早,
“一大早的,干嘛呢。”江赐拉开凳子靠着自己的桌子坐下,隔着半个教室问她,“你不都是踩点来的吗。”
“胡老师说中午带我们出去印卷子。”池月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不断地拨弄着头发。
江赐快速地捕捉到那个表示负数的词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还有谁啊?”
“就胡老师带的高三那个班的课代表啊。”池月摸着头发吹得差不多,拔掉了吹风机的插头,塞进了顾盼姿的抽屉里,坐到江赐的旁边。
江赐看见她这幅样子,忍不住问:“真喜欢他啊。”
“哎呀别乱说。”池月卷上自己的刘海,摸出自己的小梳子梳着发尾,“我只是崇拜、景仰。”
江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五味陈杂。
末了,他叹了口气,“梳子给我吧,我帮你梳。”
池月又摸出了自己的镜子,透过镜子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无事献殷勤,干嘛。”
“我闲得慌,对你献殷勤。”江赐有些来气。
“哎,又长了个痘。”池月抿唇,对着镜子扬起下巴仔细地检查着。收起镜子,池月终于转过头面对江赐,“是啊,现在不用对我献殷勤了,不用追在我屁股后面求保护了。”
江赐还没来得及反击,顾盼姿正好进来了,池月立马对着她道:“盼盼!快把你隔离气垫遮瑕啥的给我用用。”
“现在吗?”顾盼姿到自己位置坐下,开始翻自己抽屉里的小化妆包,“离中午还有好一会儿呢,你现在化了可能一会儿又出油斑驳了。”
“也是。”池月道,“那等大课间的时候帮我弄一下呗。”
顾盼姿冲池月眨眼,“包我身上。”
江赐就这样看着池月捯饬了一上午,她看时间的次数太频繁,以至于让江赐也觉得度日如年一般。
午休,池月再三照过镜子后终于被胡老师叫走了。
江赐慢悠悠地走出教室,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人声嘈杂,江赐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霍川在背后拍了拍江赐的肩,“别看了,都要被你看穿洞了。”
江赐回头,发现其他几个人都在后面,“谁看了。”
霍川笑而不语,随后道:“走吧,吃饭去,我都饿死了。”
“诶顾盼姿,池月跟胡老师出去干嘛来着。”庄南问。
“印卷子。”顾盼姿回忆道,“据说胡老师弄到了市里那几个学校给学生出的卷子,但是这几天学校的打印机坏了,只能去外面。”
“啊?”庄南忍不住哀嚎,“不就是放个元旦吗,就多放一天,这是要发多少卷子。”
“你怕什么。”顾盼姿道,“百度搜题呗,实在不行你抄清哥的。”
“诶诶——”霍川出声打断,“不白抄啊,五块钱一张。”
谢维清无语笑了,“是你做的吗你就喊上价。”
“这天可真冷啊。”霍川转移话题。
“不是要穿两条秋裤吗。”谢维清问。
“川哥什么时候这么怕冷了。”庄南笑问。
江赐收回自己望向校门口的目光,终于加入了话轮:“打球去,打完就不冷了。”
“不打啊,懒得动弹。”庄南把手揣羽绒服兜里。
“我先回躺宿舍,你们去吃吧。”顾盼姿道,说完向旁边的路走去。
“诶,初中部天台怎么那么多人。”与他们一行人反方向的路人指着上面问。
霍川闻言,也扭过头看了一眼。初中部的天台上确实有一团人影。
“好像是高二的陈宇义,堵上了一个高一的。”
“谁啊,把他惹上了。”
“彭什么浩的……”
彭什么浩,不会是彭知浩吧。霍川看了谢维清一眼,心想不会有这么巧,他怎么能惹上陈宇义的。
谢维清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
“陈宇义?”江赐嗤笑,“这不咱江中舵主吗。”
“舵主?”谢维清问。
“□□那套说辞,说白了就是当混混老大。”庄南解释道,“这家伙初中就搞这套,还想拉上咱川哥呢。”
霍川凑到谢维清耳边,“清哥,被堵的不会是彭知浩吧。要不要过去看看。”
谢维清回头看了一眼,“这么大动静,肯定会有老师过去。”
话音刚落,就看到童富国怒气冲冲地往初中部的楼走去。
到了食堂,果然周围也有人在讨论这事儿。
这下谢维清和霍川听清楚了,被堵上的还真是彭知浩。
“彭知浩?谁啊。”庄南一边扒饭一边问,“高一的怎么跟陈宇义扯上关系了,平时都不在一栋楼。”
校园生活如同一潭死水,像这样的八卦能一石激起千层浪。
通过周围人的讨论,陈宇义和彭知浩的恩怨有了众多版本。版本一,陈宇义看书了彭知浩班上的一个女生,隔三差五送殷勤,结果女生说喜欢彭知浩;版本二,陈宇义看彭知浩穿的衣服和鞋都是新款,找他打劫;版本三,彭知浩走路上撞了陈宇义,被怀恨在心……
“越说越离谱了。”霍川笑道。
欧阳霁幽幽开口:“我是听说过他去找一些好欺负的人要钱要东西,说是收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