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娘回头看了一眼,流着泪道:“大人,求求您救救我们罢!”
季予诚向周围扫视了一眼,发现周围人都十分谨慎地看着他们,好像把他们当作敌对。他扶起那崔大娘,道:“您说,我听着。”
白闻逍也下了马,站在季予诚身边。
不远处那男子还在喊崔大娘,“快回来!”
崔大娘行了礼,抹了抹泪水,道他二人:“大人,草民是知府府中的一个下人,前几日夜里知府弃城而去,连夜把我们下人都赶了出来。知府一逃,城里人就慌乱了,如今有力气的都逃了,剩下我们这些没有力气的、不愿离城的留着等死。”
季予诚和白闻逍对视一眼,又看向崔大娘,听她续道:“昨日夜里,我们有人探得大人将要到姚安,且城中食物将要消耗完,又恐大人也将弃城而去,便想出了个计划——趁机抢夺大人的军粮,把大人押给那交趾人,和他们商谈放过姚安府中人。”
季予诚一听,怒道:“荒唐至极!三万兵将,你们如何有能力拿下!?”
崔大娘被吓得后退了一步,看了看斜后方几个拿着木棍的青年壮士,又回头看了一眼面目慈善的白闻逍和一旁撇嘴生气的季予诚。
白闻逍赶紧道:“大娘莫怪。”他拉了拉一旁季予诚的衣角,转而握住他的手腕对他摇了摇头,以免他冲动跑上前去训斥城中人。
季予诚憋着气,甩开白闻逍的手,双手抱臂转过身去。
“您继续说。”白闻逍转头看了一眼季予诚的背影,又对崔大娘道。
崔大娘:“如今草民将这计划告诉大人,只希望大人不要弃城而去,能守卫我姚安。”她低下头,几滴泪水滴落在地,“草民两个儿子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如今只和眼盲的老伴苟延残喘,大人若是走了,那这城中百姓,才是真真正正地要等死、过黄泉投胎去了。”
白闻逍对崔大娘道:“大娘放心,我等就是来护城的,无论如何,姚安也不会沦陷,你们也不会有危险。”
崔大娘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她将要跪下磕头,白闻逍就将她扶起。随后她抹掉泪水,回到了原来待的地方。
季予诚此时撒腿就跑,不知道要跑去哪里,白闻逍赶紧安抚众人,“大家先别着急,我们不会走的,眼下正去商谈对抗交趾的计划。”
此时坐在大道两岸地上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白闻逍所说的话半信半疑。
崔大娘也站着对城中百姓道:“大家放心吧,大人说过了,他们就是来保卫姚安城,保护我们的。”
众人还在质疑中,白闻逍已经向他们鞠躬,去追季予诚了。
季予诚在一棵树旁停下,面对着大树使劲乱踢,“都是些什么人!?尽把人往坏处想!?来救你们还要被你们猜测!!”
白闻逍赶到他身旁,没说话,等到季予诚不踢那无辜的树了,他上前拉住他手腕,“别气了,姚安知府弃城了,他们也是害怕自己丧命。”
季予诚还是没说话,却没有挣脱白闻逍的手,还任由他拉着自己到一处无人的小巷。
白闻逍:“这种情况很常见,不是什么大问题。听我的,好不好?”
季予诚没说话,却在心里想,还好他父亲给他派了这么一个有耐心的将军作伴。
白闻逍再次哄道:“好予诚,听哥哥的,好不好?”
季予诚彻底败下阵来,点点头。
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有人正快马奔驰朝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