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东:“孩子,我知道你的过去,知道你所忘记的一切。”他的态度呈现180度转变,态度和蔼得透着诡异。
祝余盯着他,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程晓东继续诱哄着他:“你知道么?你有多像你的母亲,眼睛,鼻子,嘴。怪不得我一开始觉得你眼熟。”说到这里,程晓东的眼神有一刻的迷离,却又瞬间恢复清醒。
“我母亲?”这个话题让祝余有些兴趣。
程晓东点点头,他不知不觉靠近祝余,嘴里不断说道:“是啊。你的母亲那么美,你真的很像她。她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祝余催促:“她叫什么?”
程晓东却开始答非所问:“这么多年了,你都长成大孩子了。都怪我,竟然没有认出来。”
祝余忍不住皱眉:“她叫什么?她在哪儿?你怎么认识她?”
等他意识到男人已经足够靠近自己时,已经来不及了。一根针剂以极快的速度刺入他的颈动脉,祝余只觉得眼前瞬间恍惚一片,双腿无力瘫软下去。
意识消失之前,他感受到有人接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乖,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最完美的作品。”
黑暗袭来,祝余彻底失去知觉。
*
祝余失踪了。
当程澈意识到这件事时,他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见过祝余了。
他去垃圾处理中心找过,去钟想那里找过,去每一条祝余可能出现的巷子里找过。
直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对祝余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最后,当他去到那个暗巷中隐藏着的小旅馆里寻找,询问旅馆老板娘是否见过祝余时,那个老板娘欲言又止的表情,让程澈停下了慌张的脚步。
程澈:“你知道些什么?”男人锐利的眼神直视着安姐,熟悉的长相和气势都让安姐感到不适。
女人换了个坐姿,状似无意地开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见过这人,也知道程澈的身份。虽然祝余没有提起,但她从钟想口中知道,眼前这人恐怕和祝余关系匪浅。
眼见着这人焦急之色染上眉头,安姐斜扫了角落一眼,缩在角落里沉默着打着手机游戏的黄毛接收到她的视线,默默起身去了后面的休息室。
程澈跟随着她的眼神瞟了那黄毛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径自追问:“你要是真的知道,拜托请告诉我。我是祝余的朋友,真的。”说到“朋友”二字时,程澈是有一秒钟的停顿的。
倒不是犹豫,只是程澈有些懊悔自责。自己怕是没脸说是朋友,却连祝余最近在干什么都不关心,现在人突然消失,他都无从寻找。
见黄毛离开,安姐重新看向程澈,面色有些凝重:“你要是他的朋友,那他的去向还需要问我一个路人么?你当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安姐其实能猜到,祝余一定是去找了自己说的那个洞口。但到底什么时候去的,又去了多久,为什么还没回来?这些问题她都不敢细想。
只是事关重大,面对对面这张熟悉的面孔,安姐不知道这人到底是站在谁的立场上,来询问她。安姐怕会害了祝余。
见人不相信自己,程澈无奈却理解。
他狠了狠心,竟伸出手向天起誓:“我以我的信仰起誓,我所说一切都是真的。我这段时间忽略了他,是我的错。但我希望,如果你能知道一点线索,请告诉我。我真的害怕他出事。”之前自己忙的时候,也没顾上祝余。但当时程澈却没有像这样着急过,毕竟每天门卫都会给他汇报祝余回到宿舍的消息。
祝余虽然每天都外出,却没有消失过就这么久。这一次,程澈不知为何,就是心焦的厉害。他总觉得祝余出事了。
安姐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被他莫名其妙的起誓所打动。但她还是松了口,目光看向门口进出的人,用眼神示意程澈随她进去,然后转身回了后面的休息室。
程澈接收到后,眼神一亮,赶忙跟了进去。
小小的休息室里再次挤满了三个人。只不过这一次变成了安姐,黄毛和程澈。
高大的男人在房门口站定,低矮的房梁让他的行动多少有些局促,小心调整着站姿,程澈目光扫视过这个小房间,在经过桌面上散落着的止血纱布和消毒酒精时定了定。
“你受伤了?”男人鼻尖嗅了嗅,再次确认自己在前台闻到的没错,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安姐坐下的动作顿了顿,看向程澈的眼神意味深长,这人能够作为中央军部都极为看好的异能者,是有原因的。
安姐抬手示意他坐下。
程澈为了得到祝余的消息,只能尽量蜷缩起自己高大的身体和修长得过分的腿,缩坐在安姐对面小小的沙发上。
安姐看他这幅样子,心里多少对他有了些好感。一个常年上位的军官,对于她轻蔑的态度却毫不介意,表现得听话而乖顺。
当然,男人肌肉虬结的手臂和魁梧健壮,充满爆发力的身体力量,时刻蓄势待发的样子,安姐还是能看出来的。
自己要是敢戏弄眼前这人,瞬间撕成碎片,恐怕也是有可能的。
即使知道这件事,安姐在告知他前还是想了想,问了一句在程澈看来毫不相干的话。
“我问你,你和你的父亲关系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