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失眠严重,过来看看。”
褚聿笑了笑,看出她在糊弄,随便问问也没打算深究。
照棠见他松了口,专心开车,不着痕迹松口气,顺着后视镜偷看认真开车的褚聿。
下完车,照棠开口道完谢,拉着林锦就往回走。
林锦的生活看似回归正轨,这场假孕乌龙虽算是结束,阴影却是难消。
那场梦幻的爱情泡沫就此幻灭,甚至是厌恶,浪荡公子没有爱情,任何试图同他一起共赴爱河的行为,都是自找死路。
浪荡公子,不会为了任何人收心,她不是例外,她想,下一个也不会是。
烂透的人,不会突然变好。
好在,她还有回旋的余地,林锦感谢这场意外,当头一棒让她惊醒。
人生,不是每一次意外都能是虚惊一场,爱情这场游戏里受伤的,只有她。
离开学还有一周,林锦提前搬回来同照棠同住,有时会去接照棠下班,再一起走回去。
手机上前男友消息弹出,林锦看着消息,她只觉得恶心,愣怔着站立片刻,
眼神扫过便错开,没有点开的打算,仿若信息都会脏了她的眼睛。
那些内耗焦虑无法呼吸的记忆瞬间涌来,一阵反胃,往日的暧昧与羞涩荡然无存,
她还有她的人生要过,深呼吸,压下在崩溃边缘的情绪,
手腕因为高涨的情绪影响依旧有些微颤,握成拳头再松开,待到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她颤抖的捏着手机,慌忙删掉,加入黑名单。
照棠看着身侧发抖的人,似乎明白到什么,
但她关于林锦新男友是谁,她的一切过往,照棠只字未提,只是静静站在旁边陪着她。
林锦缓缓平复好情绪,抬脸对上照棠毫无窥探的眼神,一阵心安,她也很感激照棠,接住了下坠地她。
她想,这也是她下意识选择照棠原因。
————
新年雪夜,岳闻州瞧着时间,怕扰了家人,车子直接停在院门口,
轻声推门而入。
忽地,响起父亲声音,
“闻州。”
岳闻州顿步抬脸,收起一丝慌张。
“爸。”看向面前威严地父亲,立在院落门口,恭敬出口。
“去哪了。”
“见个朋友。”
“什么朋友这么重要。”
“惯例聚会。”岳闻州不知父亲为何这般过问,他以往不会这么闲心。他在心里盘算着话术。
岳向琨没有再说话,岳闻州缓上片刻,
“时间不早了,我去看眼爷爷。”
“爷爷已经休息了。”
“嗯,那好,爸,我先进去了。”
“闻州。”岳向琨喊住儿子。
“怎么了,爸。”
“你知道的,什么朋友不该交,什么事情不该做。”岳闻州知道他话里暗指,手掌深握,脸上神色未变。
岳向琨常年混迹官场,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人不纵容忽视,岳闻州轻哼应下。
“早点休息吧。”
“嗯。”岳闻州点头。
“回去注意安全,爸。”
待岳向琨出了门,岳闻州延着庭院小路往前厅走去,
前厅守岁活动早已散场,只剩桌上歪落地茶盏,厅中地上已熄灭地火盆……
他深吸口气,不放心,又给关宴拨个电话过去。
“你最好是来给你爷拜年的。”关宴恶狠狠压低声音。
“如果有人问起,晚上我同你在一起。”
关宴意识到什么什么,收起不正经,缓缓道:“嗯,知道了。”
“没事吧。”
“没事。”
“新年快乐。”
“滚吧。”关宴收了手机。
“怎么了?”秦墨转脸问道。
“没事,有个朋友安排点事。”关宴说着话,抬手给她拢起身上毛毯,“我再拿个厚点的?”
“不用,这个还好。“
“谢谢,我自己来。”
关宴收回手,跳下后车厢,去后座拿过热饮,走过来递给秦墨,
“喝点。”
“谢谢。”秦墨笑了笑,海风吹过她发梢,脸上挂着一丝倦怠。
“冷不冷。”
“还好。”
关宴向秦墨旁边挪上几分,说道: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我们两个人一起来看海,乔虞不靠谱就算了,岳闻州竟也缺席。”
“嗯。”秦墨语气淡淡地应上话。
“这群人,半道不知道干什么去,一年一度的传统就剩我们两个。”
“好在,还有我们。”关宴笑嘻嘻说道。
海风卷着鱼腥味阵阵扑来,秦墨看着席卷而来的浪花,不知道是回答,还是自言自语。
“以后。”
“怕是再也聚不齐了。”
骤停地雪夜,似乎偷偷蓄着力量,等待着下一场风雪的来临,
————
岳闻州洗漱完,躺在床上,给照棠发消息报了平安,然后静静等着她消息,
许久,并未有任何回应,手机甩在床头,盯着天花板,发呆,
不自觉间便想到照棠,脸蛋红彤彤地在绚烂地烟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