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棠忽地眼前一片茫然，随即，耳边出现岳闻州笑声，照棠还没开始生气，

岳闻州抬手摘下照棠眼睛，耐心给她擦拭着，

忙完做势给她戴上，手停在半空，岳闻州对上照棠视线，像跌入激流地漩涡，令他心悸，又舍得错开，

岳闻州缓缓道：“照棠，你眼睛……真好看。”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这下换照棠笑起来，伸手拿回自己眼镜，并未着急带上，垫着脚尖靠近他些，继续看向岳闻州，掺着嘲笑口吻说道：

“岳闻州，这么老套地话术，你也说得出口。”

岳闻州心悸加重，照棠那双极好看的桃花眼，清墨般浓郁的眸色，幽暗深邃，

他似乎在照棠眼眸中，窥见了改变他人生轨迹的那抹神色，多年前那抹同样让他难忘的眸色，

他想，这或许是巧合，或是缘分，

岳闻州不敢再直视照棠眼睛，错开视线。

照棠戴好眼镜出声唤他，“岳闻州。”

“嗯。”他回神。

“谢谢你。”

“今年，我过了一个，毕生难忘地新年。”

酒后深夜五感会比平时更加灵敏，升腾的烟花仿若在眼前炸开，满眼都是四处消散的烟花，闪闪发光。

不同层次的银色焰火交叠绽放，最外层带焰火缓缓黯淡，拼力在残影未消前拼出巨大的花卉图案。

照棠手边捏着酒罐，喝上一口，凉到心底，

当所有光斑开始失重下坠，像夜色中忽地升起一片星空，照棠，感觉天旋地转，好似身处银河星系，宇宙之中旋转漂浮。

“真美啊！”

岳闻州看着烟花，“人这一辈，能像烟花般绚烂过一次，也算没有遗憾了。”

照棠却转脸看了他，似乎，并不认同，她喜欢细水长流，她不喜欢，昙花一现，但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喝着酒，裹紧身上毛毯，看着烟花出神，

心间默念着家人，祝福他们新年快乐。

照棠忽地突然感觉身侧一点重量压过来，转脸瞧见是岳闻州靠过来。

他稍微歪侧点身子，试图离照棠近些。

连喊几声，照棠睡得正香，并未应声，哼哼唧唧的烦他打扰美梦。

“再这么凶，把你丢后山。”岳闻州别扭的趔着脖子。

照棠转回脸，嘴里嘟囔着：

“幼稚。”

岳闻州确定不会再叨叨个不停，岳闻州又开始缓缓挪着位置，想要靠照棠再近些。

烟花绽开的瞬间，仿佛星河在夜幕上摔碎了自己，

酒精带来些倦意，散满全身，雪花再次飘起，卷着点雨水，潮湿阴冷，照棠轻声说道：“我困了，想回去。”

岳闻州放下悬在照棠背后僵掉地手，应声道：

“好，我送你回去。”

“嗯，谢谢。”

岳闻州收回手，来回紧握缓解下紧张，转身跳下后座，想伸手抱照棠下来。

照棠却伸手避开他怀抱，扶着岳闻州胳膊往下跳，没曾想，脚下还未使力，直接腿下发软重心不稳，直直朝着地面扑去，

在照棠惊呼声中，滑落地身子，被岳闻州及时弯腰伸手接住，强有力地手臂环在照棠腰部，很安全地拖住她。

照棠就这般与岳闻州结结实实撞个满怀，方才脑袋重重滑下去瞬间，照棠感觉到她地唇擦过岳闻州耳侧皮肤，

照棠大脑空白，不知作何反应。

岳闻州脖颈处感受到照棠温热地呼吸，还有几分冰凉地触感，

他知道那是什么，瞬间地悸动如电流击中一般，一阵战栗，双手正环在照棠腰身，僵硬得不知下一步。

照棠也是愣在当场，许久，反应过来慌忙扶着车身，站好，脸色一片绯红，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

岳闻州鲜少见照棠慌乱，忍不住笑出来，站在照棠旁边。

“照棠。”

“你脸红了。”

“没有。”

“真红了。”

“酒精而已。”

“耍赖不认？”岳闻州掏出手机试图拍下照棠脸红样子，照棠发急，试图去夺他手机，

“岳闻州。”

“岳闻州，你不要拍我丑照。”

岳闻州不停，往后退几步，不给照棠抓住地机会。

照棠本就有些醉酒，折腾不了几下，已是困倦，脸上佯装生气，往副驾驶走去，打开车门坐进去。

岳闻州以为照棠生气，连忙跑过去哄一哄，

照棠不搭理她，靠着椅背别开脸。

岳闻州笑着靠向副驾驶，半个身体重量压过去，照棠感受到力量，刚想推开，岳闻州嘴角忍着笑，举起手里安全带，

“安全第一。”

岳闻州在解释，看在照棠眼里却是得逞地嘴脸，感觉又被他骗到，更生气了，都顾不上阻止岳闻州给她扣上安全带。

岳闻州十分满意照棠反应，一路上始终噙着笑意，

床榻地柔软，让岳闻州带着梦幻的记忆缓缓进入梦想，

忽地，急促电话声打破寂静，岳闻州被吵醒，本带着怒火，瞧见来电显示人，瞬间清醒，坐起来接过，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