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教练好奇了一声，“精市小朋友，你的父母曾经教过你网球吗？”

摇头。

“啊，那，”教练巡视了一圈，发现正在弯腰为真田调整新球拍的前台小姐，于是自以为对方不过是在模仿，“那拿来给我看看，哇，真不错。”

“嗯。”

接下来便是基本功，枯燥的挥拍练习，一下一下，果不其然，幸村上手得异常快速，引来教练的啧啧惊叹。

“不错！不错！”

黑发少年也不甘示弱，咬紧牙关，偷瞄身旁清俊姣美的伙伴，心中暗自给自己鼓起，努力加油！

“弦一郎小朋友也非常优秀。”

“看了这一届是出了两个好苗子啊。”

……

终于到了休息时间，“呼！”，锻炼出一身汗的幸村盘膝坐在网球场上，气喘吁吁。

真田坐在他身旁，由于体力明显胜过幸村，倒是呼吸平稳。

“你好厉害！”

真田红着脸夸他。

“谢谢。”

幸村回赠一个甜甜的微笑。

只不过一句，木讷的黑发少年就羞涩到再无回音，仿佛刚才的一句简单搭讪已经耗尽了所有勇气。

“你想喝水吗？”

良久，感觉到口渴的幸村友好发问。

真田摇头。

于是，幸村拍拍屁股站起来，自己一个人蹦蹦跳跳跑去俱乐部门口的自动贩卖机投币，嗯，选这个还是那个，犹豫了一小会儿，幸村选了一瓶从未尝过的，瓶子上刻着柠檬图案的饮料，只不过，

“抱歉啊，”

扫了一圈，教练不在，于是幸村只能悻悻将水递给身边的真田，双手合十，“真田君，我力气不够，怎么也拧不开瓶盖。所以，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只要你能拧开瓶盖，我们两就一人一半。”

“不用了，”真田摇头，接过幸村手中花花绿绿包装的水，然后稍一用力，“好了，我拧开，啊——”

“砰！”的一声，气泡夹杂着浓厚酸甜的柠檬气息，冲破瓶盖，狠狠泼了真田一身。

瞬间，少年头发、T恤上全是水，浑身湿漉漉。

“啊啊啊，对不起！”幸村赶忙道歉，“我没想到会成这样，对不起！”

一阵兵荒马乱后，幸村硬是拖着真田冲进厕所，小小的男孩子垫脚去够比自己高一点洗手台，不断用自带的毛巾擦去真田身上的柠檬汽水。

“没关系啦，”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死死红着一张脸的真田四处张望，“幸村！没有关系的！”

“不可以！”

少年抬起头，正色道：“是我泼了真田君一身水，所以我一定要负起责。”

否则第一天就会给教练留下一个不好印象的。

“这个没有事的！”

“怎么会没有事？”幸村道，“现在才三月份，天气不热，万一真田君被风一吹冻感冒了怎么办？”

“不会的。”

“会的。”

“可是，可是，”见说服不了幸村，真田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可是这里是男卫生间，你，你……”

“嗯？”

幸村不以为意，小心踮起脚尖，擦去真田头上的水珠。

少年的头发柔软而熨帖，拢在手心里面，麻痒痒的。

“男卫生间，”幸村重复，“怎么了？”

“太松懈了，”真田涨红了脸，因为紧张闭着眼睛脱口而出，“幸村君不是女孩子吗？就这样冲进男卫生间未免也……”

擦头发的动作秒停。

？

真田眨眨眼。

“真田君，”幸村笑的那叫一个温柔灿烂，背景深处仿佛还有朵朵鸢尾肆意盛开，“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好像没有听清楚，能麻烦您重复一下刚才的话吗？”

“冲进男卫生间未免也……”

“再往前一点。”

“幸村不是女孩子……”后知后觉，真田震惊一步退后，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幸村，鸢紫色的短发，白皙的肌肤，过分柔和的眉眼，“……吗？”

“……”

“笨蛋！”

训练场上的同伴和教练们都被猛地一惊，齐刷刷望向洗手间方向。

“真田弦一郎是个笨蛋！大笨蛋！”幸村气的扑倒真田，两个人开启单方面互殴。灭五感！一定要灭了你的五感！否则我……咦？说起来，灭五感是什么，算了，不管了，反正横竖要灭你五感！

“我是男孩子啦，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