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市。
无论生离死合,他说,我们都会在一起。
精市。
你是我的磐石,他终于想起,那个说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啊,我要在你之上达成我的信仰。
他向上伸出手,
伴随着无边旷野里隐隐泛起的喜悦,
那一朵花落在大地上,最终开出了最美的花。
幸村睡了很久,
久到当他从阻隔一切疼痛的麻醉中苏醒后,似乎还在贪恋这大半年来难得的安宁。病房里面一切照旧,阳光,白墙,平稳如昨日。
“弦一郎……”
他侧过头,却只见熟悉的校服外套比直挂在床头。
刹那间,一些绝对称不上好的预感顷刻涌入脑海,躺在推床上的自己,来自队友间的沉默,副部长他,他……“弦一郎!”
幸村挣扎起身,踉踉跄跄地妄图爬起来,“弦一郎!”
病房外的人听到动静,立刻推门而入,“精市!”真田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我在!我在!”
“你不要动!”
他小心地让人重新躺回病床,然后才对立在门口的人英文致歉,对方点头表示理解。
那个人,幸村瞟了一眼,似乎是自己的主刀。
“精市。”
真田为自己的心上人仔细地掖好被子,低声承诺,“不要害怕,你相信我,我一直都在的。”
幸村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半晌,才轻轻点头。
嗯。
麻醉的效果大概还没缓过来,幸村想,头有点晕,特别是,他看着真田沉稳坚毅的脸,心跳加快,就好像第一次见一样。
因为疾病,我有多久,没能好好地看过他呢?
或许是他眼里的偏爱太过,自家的幼驯染极其羞赧地撇过头,并十分不争气地想去压一下帽子。
可惜压了个空。
幸村惊讶:“爷爷的帽子呢?”
“那个啊,”真田道,“现在应该在赤也头上。”
副部长,
京成上野站里,走在前面的小海带突然回头,一脸诚恳地问,你是又把东西忘在医院了吗?
真田将视线从东大病院方向勉力收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真的又忘了,那副部长就回去找吧。立海大的王牌认真道,并一甩自己头上仿造的同款运动帽,自信满满,
副部长放心,切原赤也是绝对没问题的!
好吧,真田想,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于是,立海大的副部长下定决心,上前一步,将象征自己的运动帽递给他。
交给你了,他说,未来的部长。
随后头也不回地折返医院。
“原来如此。”
幸村道,破天荒的,他第一次觉得或许让切原当立海大部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如果这样的话,
“你听到了?”
手术之前的话?
真田想了想,点头。
这下轮到幸村恨不得埋头进被窝了,虽然总是暗戳戳嫌弃对方是个木头平时不会说情话,但换成自己,自己怎么也不能……
可是,
真田却只是道:“我会努力的。”
啊?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我收回的是那一句话,”真田尴尬道,“但你既然要我收回去,那应该是我那里说错了,让你伤心了,所以才会,才会,”他想,才会手术前拼着命都不要也要让我收回去,“所以,我会努力的,努力避免以后再说一些让你不高兴或者……”
“笨蛋!”
幸村忍不住呵斥。
真田怔在原地。
但是幸村又忍不住伸手,“你,”他望着真田,“我没有不高兴。而是恰恰相反……弦一郎,”
他半支起身,
“吾也生为交友,何死之无宜同穴乎!”
小竹祝因病而死,天野祝自死跟随,我曾问过你,你能喜欢我到什么程度?那么这就是我的回复。
“精市……”
真田伸手,抚摸上他的脸,“我,我,”他忽然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幼驯染到底要自己收回那一句话,“你,你,我对你……”
他喉头哽咽,刚想说什么,
只是可惜——
“咦?前辈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啊?”小海带意气风发的稚嫩声线响彻在门口,“为什么都不进去啊?副部长!我,呜呜呜!”
立海大的正副部长齐刷刷扭头。
“呵呵呵呵!”
丸井一边讪笑地捂着小海带的嘴,一边紧跟狐狸等人的步伐死命往后退,“没什么,我们刚来,刚来!额,你们继续……”
一,二,三,跑!
但没走两步,
“回来。”
幸村温润如水的声音平等传递到每个人耳边。
没办法,所有人只能乖乖归来。
“一百圈!”
立海大的部长残忍地下达了自手术后的第一个指令,他倚在真田肩上,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赤也,县大赛的结果如何?”
“大胜!”
终于成功从前辈魔爪中挣脱的孩子喜气洋洋,一脸骄傲,
“当然是大胜!”
PS:
某不知名比赛现场,
柳(诧异海带头的双商,实在忍不住):赤也,你是怎么看出来弦一郎他……
小海带(苦恼):啊?前辈你在说什么看出来?不过副部长他真的好慢啊?怎么到现在都不来,只不过是回头拿个东西而已啊。柳前辈,你说副部长会不会和我一样迷路了啊……
柳:……
柳:……算了,你别等了,他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