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冷笑着:“你无罪?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跟我说无罪。”
说完就有两个侍卫把邹世铭押了进来。
“邹世铭,你说,你干了什么!”
邹世铭一脸害怕,但又条理清晰的诉说着:“前几日因为同祭酒说知御院和知射院的学子出去玩的事被两院的学子记恨,一直被排挤。
烛司业来了之后,裴萱又对他诸多不满,心有怨恨。
今天裴萱差了人跟我说,要我在祭酒的院子里放一把火,只要放了火他就原谅我,让两院的学子重新接纳我。
我还给了他一张字条,写了纵火的时间和地点。他都知道的!”
祭酒扭了头盯着裴萱,“你知道纵火的时间和地点吗。”
裴萱冷冷的答道:“我知道,但我不知道是纵火”
“你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打他十板子!”
那边两院的学子却闯了进来,谢舜站在为首的方位,“不可!”
谢舜走到裴萱身边,俯身向祭酒行了一礼,“国子监从来没有屈打成招的传统,祭酒如此行事是否偏颇?”
“我偏帮?他裴萱在国子监无法无天是不是事实?他对烛司业不满是不是事实?平日里我帮他擦的屁股还不够多吗!今日就是因为处处偏帮了他才酿下此等恶果,残害师长,惨无人道!”
谢舜却抬起头来,同祭酒对视。“祭酒,他人不了解裴萱,您难道还不了解吗?裴萱虽然有些骄纵,但从来都是以大局为重。
而因一己私欲不顾理智情谊的是否另有他人!”
说完冷冷的看向邹世铭的方向。
祭酒也有些动摇了。
就在这时,薛照青带着知礼院的众人走进来。俯身向祭酒行了一礼。
“祭酒,关于纵火一事,我也有些看法。
邹世铭被御射两院的人孤立。我颇觉可恶,便时常带着邹世铭与我们知礼院一起。
今天邹世铭确实在膳堂旁的小道递给裴萱一张纸条,我是看见了的。”
吴骋也在一边附和道:“我也看见了。”
“你们都看见了,那莫不是你们指示那邹世铭去塞纸条的?”
童朔在一边愤愤的说。
“童学子,我自问平日没有招惹过你,你何必攀扯我呢。即便是为了给裴萱脱罪,也不应信口胡诌吧。”
薛照青淡淡的回应着。
“你!”
童朔恨恨看向薛照青。
两人争执不休之际,裴萱开口了。
“既然这事没个定论,那我便跪在这等,等司业醒过来,让他来评说。”
“裴萱你也忒不要脸了,司业被你害的昏迷,你还想让他老人家为你主持公道?”
有一时常跟在薛照青身边的学子叫嚷道,知礼院的人也趁机附和。
闹的戒律堂一阵杂声。
“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你们心里没鬼,为何会怕司业醒过来?”
裴萱直直的跪在那目视着前方开口,像一棵不惧风沙的劲松。
知礼院这边的人有些恼怒,正要攀咬回去。
祭酒却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就照裴萱说的办吧,你们都给我回去,明日还有课。”
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谢舜童朔和周懿还站在一边担心的望着他。
裴萱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冲他们摇摇头,让他们不要担心,赶快回去。
他们这才回去了。
等到半夜里,裴萱有些后悔没叫他们给他顺件衣服过来,吸着鼻涕百无聊赖的数着吹过来的风,二十二阵风,二十三阵风…
窗外突然掠进一个黑影,那人戴着面罩,手上拿着一个包袱,利索的抖开包袱,扔给他一件衣服就要走。
裴萱裹了衣服,朝向窗外跃出的身影道:“薛照影,谢谢你。”
那影子似乎停顿了一下,又快步离去了。
次日一早,国子监的学子都得到了消息,乌泱乌泱的人挤在戒律堂门口想要看热闹。
祭酒来了,把学子们都赶了回去上课。
他坐在戒律堂的主位之上,沉默的看着裴萱,神色很是复杂。
薛照青在一旁俯身行礼,“祭酒,此事不应拖延,烛司业还没醒,我们不能让师长们寒心啊。”
祭酒的脸色有些难看,正要说些什么。
“等等!”
孙恩迈步走了进来,他的嗓音又回复为低沉浑厚的音色了。他向诸位的祭酒行了一礼,便恭敬说到:“昨日裴萱临走之前,给了我一张字条,跟我说会有人去司业的院子里闹事,让我们千万要小心。
但司业的腰有些疼,不方便到处走动,想着学子们应该只是小打小闹,并未放在眼里。
谁知这个杀才竟然会纵火!”
孙恩手指死死的指向邹世铭。
邹世铭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不是这样的,是裴萱指示我的。”
祭酒脸色阴沉,“裴萱指示你去纵火,为什么还要告知孙恩实情?!”
邹世铭顿时慌张起来,语无伦次:“他要害我,他想要害我…”
薛照青见情况不对,里面在旁边帮腔:“是啊祭酒,邹世铭时常跟着我们知礼院玩,也许裴萱觉得这触怒到他的威严了呢。
况且邹世铭这样胆小的性子,无缘无故又怎会去纵火。
裴萱,你当真是聪明啊,拿了字条又给了孙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