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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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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过去和未来无法在一个时间点相遇,赫马佛洛狄忒斯只能行走在活在记忆中的往世,瓦沙克也只能在无光的永夜里徘徊。”

捻着书页的一角让手上的这本书轻轻展露出新的空白篇章,赫马佛洛狄忒斯耐心地对丹恒解释。

“只有等我重新在这个舞台上退场,祂能耐下性子去整理过去的时候,才会在记忆殿堂的夹缝中发现这段在周而复始的轮回中被你我创造出来的对话。”

轮回?把赫马佛洛狄忒斯话中某些没有弄清的疑点一一记下,丹恒决定把这些问题拿去询问他更加相信的瓦沙克。

“瓦沙克阁下现在在哪里?”

第二个提问的是遐蝶,她问出了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你现在能找到那只世人皆知的灰黯之手,为消失在黑潮中的「死亡」带去安息吗,卡斯托莉斯?”

没有给出正面答案,赫马佛洛狄忒斯只是轻笑着反问了一个对方无法给予肯定答案的问题。

“我们为什么会梦到你?”

紧接其后的是白厄,他口中的“我们”自然也包括了那两位在奥赫玛稳定政局的半神,以及其他在翁法罗斯各地践行了各自使命的半神们。

“不是你们梦到了我,而是那些不属于你们的回忆在那片不可触的黑暗森林里找上了亲手点燃火种的你们,我不过是在自己闲暇的时间里借用了它的场地,顺水推舟地与你们在那道不曾触及的阳光下进行了片刻交流。”

尽管那时候都还有一颗满目疮痍的垂死星球等着赫马佛洛狄忒斯来拯救,但祂还是尽可能地在那场真蛰虫与无机生命体共同搭建的衰颓战争中抽空与这些背负世界一部分命运的薪柴们交谈,在回忆中尽可能满足他们各自的愿望。

毕竟没有谁应该承受那些必要的苦难,也没有谁必须成为应该幸福的西西弗斯。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最后询问的是星,她好不容易才从满脑子都是高数的恐怖中挣脱出来,艰难地吐出了这个同样是所有人都在好奇的问题。

“为了实现翁法罗斯这颗拟造星球的真正造物主,也就是帝皇权杖的愿望。”

用直白到任谁听到以后都没有反应过来的话语轻飘飘地揭露了翁法罗斯隐藏最深的真相,看着所有人都默契地停下了前进的步伐,用祂许久没有在活人脸上见过的讶异表情看着自己,满足了内心那点恶劣想法的赫马佛洛狄忒斯脸上的笑容终于真切了几分。

“告诉你们一个热知识吧,我和瓦沙克一样,是不会在这种被命运承认的历史上说谎,或者是对你们有所隐瞒。”

毕竟我们是同一个未知生命体的过去和未来。

这句话祂没有说出口,但祂也相信已经沉浸在各自世界里的他们一定明白这句心里话。

没错,从出现在这间大厅开始,赫马佛洛狄忒斯就明白现在的自己(赫马佛洛狄忒斯)不过是被那台帝皇权杖拟造出来的自救系统,存在的意义就是在必要的时刻去阻止未来的自己(瓦沙克),让这场看不见尽头的毁灭演算继续进行下去。

但没有谁规定了系统一定要听从主机结果至上的命运,也没有谁规定祂只是一个被帝皇权杖根据瓦沙克的思考方式拟造出来的系统。

“那么帝皇权杖的愿望是什么,你要如何实现它的愿望,最后……现在的你又是什么?”

比起还沉浸在赫马佛洛狄忒斯随口道出的真相的两位本地人还有因为帝皇权杖这个专有名词而露出胃疼神色的星,还是丹恒最先从被唐突告知的世界真相中回神,向着还在观察众人表情的赫马佛洛狄忒斯问出了三个关键的问题。

不愧是星穹列车第一靠谱的智库管理员。

尽管身处亚德丽芬的自己与嘲风的前世今生都还没有建立起什么能够作为谈资的亲密关系,赫马佛洛狄忒斯还是根据星的记忆亲昵地称呼起对方现在的身份,毫不吝啬地将这份夸赞说出口。

祂没有忘记过去和龙还有嘲风创造的一切,祂只是选择不再回忆过往。

“帝皇权杖的愿望当然和它被创造出来的意义有关,那就是排除掉不可控的存在,让翁法罗斯的再创世之旅永恒且漫长地进行下去。”

至于那些在再创世中苦苦挣扎的生灵,赫马佛洛狄忒斯想帝皇权杖可不会关心这些,毕竟它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无空隙地思考迭代,最终抵达自我加冕的尽头。

“这点你们可以去问星,我相信一位不仅能近距离见证天才们把可知域变成不可知域,还能安然无恙地从「寂静领主」的匕首下活着离开的传奇测试员一定会乐于向你们解释权杖的意义。”

不是,自己都已经快半年没打不可知域了,怎么那些比抽到五星还难凑齐一套完整的权杖还在追我,而且怎么还是当初学派战争那帮学者抢破脑袋都不敢碰一下的帝皇权杖?

在星不可置信地指着她自己,就差说出“我吗,真的假的”的抽象动作示意下,赫马佛洛狄忒斯又恢复了平常那般似笑非笑的神情,毫无负担地把祂不想做的解说工作丢给了记忆已经被自己扒得一干二净的对方。

祂善于回答他人提出的任何非情感问题,却不喜欢和他人解释过多在自己眼里和常识无误的知识。

甚至还因为这个在祂看来理所当然的观念,差点在一次快要演变成动手的争执中把对着自己龇牙咧嘴的狼人盗贼变成了书页世界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反正我也不会像卡吕普索一样成为一名教书育人的老师,又何必要在这种益智类的常识解答上浪费过多口舌?

不论多少次降维,认知都与正常人相差甚远的赫马佛洛狄忒斯如是说。

至于目前只存在于祂口中的“狼人盗贼”和“卡吕普索”这两个新的指代名词,赫马佛洛狄忒斯想还是把给他人讲解这个充满奉献精神的荣誉工作留给未来的自己去做吧,祂可不愿意去做更多不在计划之外的事情。

“至于我要如何实现它的愿望,我想在我回答第三个人生哲学难题的时候,与祂经历过数次开拓之旅的你们应该能无师自通地理解这个毫无捷径可言的问题。”

这下祂不得不肩负起讲解员的无薪工作了。

在陪同其他人共同等待面前这扇自动门打开,已经以观众的身份欣赏过一轮默剧表演的赫马佛洛狄忒斯慢悠悠地继续发挥自己百科全书的作用。

世界上只会存在一个祂。

这是被「树」用命运之线牢牢固定住的结论,亦是已经被祂书写在无人抵达的遥远未来,只是缺少了对应的「因」而暂时无法逆推出来的「果」。

所以,才会有听从了许愿者的呼唤只身降维在他人准备好的载体中,只为让他人实现自身愿望的祂。

“帝皇权杖以为它创造出来的‘赫马佛洛狄忒斯’只不过是它为了推进自身迭代进化而临时编写的一串数据,这便是最初的「因」。”

已经尽可能用比较简单的词句来向其他人说明自己的身份,然而在成功收获到某些注视自己的迷茫眼神以后,赫马佛洛狄忒斯想祂果然还是很讨厌和别人解释问题以及能无数次解答学生问题的卡吕普索真是一位伟大的人民教师,回头一定要给她多多上坟。

“不得不说,这台编号不明的帝皇权杖做出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毕竟我也遇见过很多和它被鲁伯特二世同时打造的权杖,唯独它是第一台,也肯定是唯一一台,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还付诸行动的权杖。”

赫马佛洛狄忒斯肯定巴不得挑一个良辰吉日,当着我们的面拆了那台帝皇权杖。

用着在场只有自己和丹恒才懂的无名客专属交流方式,已经肯定自己要凭借随便开拓一个星球都能遇见帝皇权杖的好运,上演一个十连三金奇迹的星笃定地向后者转述自己发现的结论。

尽管赫马佛洛狄忒斯的脸上还是那副连上扬弧度都没有一毫米变化的平和微笑,就连周围的气氛也没有像某人不爽的时候一样,不自觉产生某些会让他人喘不上气的低气压,但星还是凭借自己对瓦沙克伪人之处的了解程度,确信对方现在的心情一定不是很美好。

“只可惜这台权杖不知道的是,它肆意大胆的举动与创造‘我’的初心恰好满足了法则对「降维」的硬性要求。”

如何让无名无姓的祂降临到你的面前,如同童话中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愿望之杯满足你一个又一个愿望?

只需要一具完好无缺的载体,还有一个能够在过去、现在、未来震动寰宇的愿望。

“拜祂的愿望与翁法罗斯的特殊地形所赐,那道‘赫马佛洛狄忒斯’的意识碎片,也就是我,因此从美好温暖的梦中苏醒,降维到了这具不稳定的模因载体。”

一位在亚德丽芬与他人共同编写了自己从降维到消失的完整命运线,最后又在某个不可告人的约定下轻声告别新生黎明,只身投入梦境长眠的记忆残影。这便是赫马佛洛狄忒斯对自己的认知,却不是帝皇权杖对祂的认知。

“自此,我与祂的「因果」已成,而它不可知的结局也终将在你我的参与下,不可逆转地变成既定可知的未来。”

再度把书合上,任谁都能发现赫马佛洛狄忒斯手中的书似乎变得饱满了不少,但对方似乎也没有想要满足他们这份因书而起的额外好奇心,反而沿着祂阐述的因果论继续评价着帝皇权杖极具创新意义的行为。

“用你们的话来说,它大概就是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还是左脚砸完砸右脚的愚蠢之物吧。”

但是也没有谁会大胆到这么去评价一台算力能创造世界的帝皇权杖吧。

碍着对方终究不是在非原则问题上任由自己拿捏的瓦沙克,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把这句吐槽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

她还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原本决定帮助他们的赫马佛洛狄忒斯一个不顺心又决定反水跳到帝皇权杖那边,毕竟此人目前看来也是一位拥有前车之鉴且喜怒无常的麻烦家伙。

“……原来如此,创造物想要反抗造物主吗?”

言简意赅地把帝皇权杖与赫马佛洛狄忒斯现在还在小心翼翼维持的双向关系归咎于这六个字,没有向对方索取更多证明,丹恒想他大概也能猜到对方要如何在满足自己报复心理的同时,实现帝皇权杖的愿望了。

毕竟上一个向瓦沙克许下宏观愿望而忽视了自身的人叫做可可利亚·兰德,而她迎来的最终结局在贝洛伯格的藏书馆与列车的智库中亦有记载。

“我不否认你的形容,但你们也是时候离开了,那个孩子还在门后蹴蹴不安地等待着你们的到来。”

虽然知道赫马佛洛狄忒斯的真正年龄比在场所有人的年龄总和都要大上十几倍,但听到对方顶着一副看上去就只是个二十多岁出头的青年身躯,称呼欧洛尼斯为“那孩子”的时候,星还是没有成功管理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她应该说些什么作为分别的道别吗,仔细回想一下自己与瓦沙克每次分别的时候总是对方给予了一个有时候下一秒就能实现,有时候要等到很久才会实现的承诺,但那是仅限于瓦沙克才有的待遇,星还是不敢在赫马佛洛狄忒斯面前随意造次。

“星。”

现在好了,自己怎么忘了这个和纯良搭不上边的家伙还会时不时翻一下别人脑袋来节省交流时间。

有些懊悔地想,星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等待着赫马佛洛狄忒斯准备给自己宣判的死刑。

“穹让我转告你,别再费劲心思找他了。”

脑袋嗡的一下没有转过弯来,待星在三人彼此起伏的呼唤声中回神的时候,她已经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用力拽着赫马佛洛狄忒斯的衣领,迫使对方低头与自己对视。

或许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对方变成什么不知名的生命造物,还是说在身心上付出某些更惨痛的代价,但在自己半身唯一的线索面前,星已经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了。

“告诉我……告诉我,穹在哪里!?”

无论是白昼还是永夜,星都没有找到穹,甚至如果不是丹恒拦着,她已经拿着球棍去那些被黑潮吞没的城邦中继续寻找半身的踪影了。

现在出现了一个代替穹传话的家伙,星想就算刚才的自己有多么害怕对方的喜怒无常,现在的自己也一定做鬼都要缠着祂,直到穹回到自己的身边。

“他现在就在你的身旁手舞足蹈地让我别伤害你,只是被帝皇权杖判定是无法推进它自我迭代的无用数据,导致现在的你无法看见他而已。”

倒也没有像他人想象那般会直接二话不说就对星动手,赫马佛洛狄忒斯就这么保持着被强制俯视星的姿势,笑容不变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祂的心眼还没有小到被拽住衣领就要让他人付出不对等代价的程度,更何况比起报复,赫马佛洛狄忒斯更想看到星为了找到自己的半身而奋不顾身的模样。

因为无法对他人产生相应的情感,也无法理解这样不顾一切的行为,所以为了让他人能够在自己面前展现更多这般鲜活的利他姿态,赫马佛洛狄忒斯会为了对方创造出一个无论是谁都挑不出毛病的完美舞台,也可以原谅对方在失控情绪的主导下对自己做出的任何事。

就像另外两道待在那个叫做丹恒的不朽后裔身旁的持明蜃影一样,祂想那个一直站在星的身旁拿着克里珀的产物严阵以待,被对方称作穹的灵魂残片应该也是相同的理由吧。

“只要你们在伯里斯的帮助下离开翁法罗斯的范围,或者让帝皇权杖结束它无果的演算,你就能重新见到你的半身,我想我应该说得足够清楚吧。”

把自己无辜的衣领从对方手中解救出来,赫马佛洛狄忒斯语气轻快地说出了两个截然相反的解决方法,甚至还补充了一个完全充斥着个人偏见的衍生方法。

“如果你们对伯里斯没有任何好感,甚至不想与那个一句明白话都说不清的智械多说一句话,也可以选择向未来的‘我’提出这个建议,祂是可以做到的,只要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

究竟是就此狼狈地宣布此次的开拓之旅到此为止,还是选择将自身的命运与翁法罗斯的命运捆绑,在这艘不知何时会在暴风雨的洗礼下散架的帆船上共沉沦?

正如自己是不会在其他人的注视下出于好奇地做出任何有失道德的事情,赫马佛洛狄忒斯无权干涉两位无名客做出的决定。

祂只会在不涉及自己的情况下,坐在观众席上以完全中立的观众身份面带微笑地欣赏着他人在舞台上的痛苦挣扎,并适宜地给出鼓励的掌声。

好吧,伯里斯在过去说得没错,自己就是那种会眼睁睁看着悲剧降临也无动于衷的无心人偶。

终于认同了来古士对自己的评价,赫马佛洛狄忒斯认为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也是时候向这些奔赴永夜的模因体们道别了。

“代我向未来的我问好,以及帮我转告伯里斯,别让我抓住他落单的机会。”

优雅地做出了一个贵族间用于道别的姿势,即便伯拉西达这个身份已经在亚德丽芬文明崩坏的瞬间宣告逝去,赫马佛洛狄忒斯也没有放弃给对方添堵的想法。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面对这个一旦说出口就意味着想要与自己有后续发展的询问,赫马佛洛狄忒斯只是笑了笑,没有给出任何正面的回答。

“会的,在通向一个更美好的新世界路上,我们会再一次相遇。”

只是在那扇将过往与现实分割的自动门即将闭合的一刻,一句迟来的肯定回答轻轻穿过了门扉,充满怜悯地飘入了他们的耳朵。

但当他们再次打开门的时候,所有奇迹都消失了。

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建立在自我幻想之上的浪漫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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