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池野将书放在柜台上，声音低沉。

老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书的封面，随口报了个价。池野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递给老板，接过找零后，转身走出了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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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野走进Night酒吧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霓虹灯闪烁，映照在潮湿的街道上，像一幅破碎的油画。酒吧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的喧嚣声隐约传来，混杂着酒精和香水的气味，让人一瞬间有种恍惚的错觉。

他站在门口，微微眯了眯眼，目光穿过人群，音乐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池野下意识皱了皱眉，手指轻轻按在耳廓上，试图隔绝一些噪音。他抬脚迈入酒吧，脚步沉稳地穿过拥挤的人群，目光迅速扫视四周寻找着目标。

吧台边几个醉醺醺的男人大声笑着，其中一个摇摇晃晃地撞向池野，手里的啤酒洒了一半在地上。池野侧身避过，那人踉跄几步才站稳，嘴里嘟囔了几句听不懂的话。池野懒得理会，望着前台的调酒小哥敲了敲桌面。

“你好，兼职是找谁？”

调酒小哥抬头瞥了他一眼，手里的雪克杯不停摇晃，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清脆作响。“兼职？”他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池野一番，“找经理，他在后面办公室，右手边第二个门。”

池野点头致谢，转身朝酒吧深处走去。灯光昏暗，墙壁上挂着的复古海报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他的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每一步都像是在踏破一层薄薄的屏障。

走到办公室门前，他停下脚步，抬手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池野推开门，一股浓郁的古龙水味道扑面而来。

房间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身材魁梧，脸上带着几分沧桑感。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抬头看了池野一眼，眉头微微一皱。“你就是新来的？”

“是。”池野走近几步，站定在桌前，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

经理放下文件，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要更仔细地审视他。“以前做过类似的工作吗？”

“没有。”池野直言不讳，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但我学得快。”

经理轻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今晚就开始上班，先从最简单的做起，端酒送水，看你能不能扛得住。”

池野微微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明白。”

经理转过身，走到墙角的一个铁皮柜前，从里面拿出一套黑色的制服，随手扔给池野。“换上吧，待会儿有人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池野接过制服，手指轻轻抚过那粗糙的面料，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转身走出办公室，走廊的灯光昏黄，墙壁上的涂鸦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狰狞。他走进洗手间，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那套黑色制服，镜中的他瞬间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酒吧服务生。

当他重新走回酒吧大厅时，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嘿，新人？跟我来吧，我叫张忆，今晚带你熟悉一下。”

池野跟在张忆身后，目光扫过四周。舞池里的人群随着音乐的节奏疯狂摇摆，灯光在他们脸上投射出斑斓的色彩。

池野跟随着张忆穿过嘈杂的人群，耳边充斥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喧闹声。他的手心微微出汗，握着托盘的手指紧了紧，心里却保持着冷静。张忆边走边介绍着酒吧的各个区域，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池野，确认他是否跟上。

“这里是舞池，那边是吧台，客人点了酒你就送到他们的卡座或者包间。”张忆的声音在音乐声中显得有些模糊，但池野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点了点头，目光在不远处的吧台停留了一瞬，那里的调酒师正忙碌地摇晃着雪克杯，冰块撞击的声音清脆悦耳。

“哦对了，小心那边的VIP区，那边的客人可不好伺候。”张忆指了指酒吧深处的一片隔断区域，灯光比外面更加昏暗，隐约可以看到几个人影晃动。池野眯了眯眼，目光在那片区域停留了几秒，随即收回，轻声应道：“知道了。”

张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行了，你自己先适应一下吧，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

池野点头，目送张忆离开后，便拿着托盘走向吧台。他刚走近，吧台的调酒师就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入职了？”

“嗯。”池野简短地回答，目光在酒单上扫了一眼，随即转向调酒师，“三号桌，一杯玛格丽特，一杯长岛冰茶。”

调酒师挑了挑眉，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熟练地将几种酒倒入雪克杯中，冰块在杯壁上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池野站在吧台旁，脸上依旧保持着冷静的神情。调酒师很快将两杯调制好的酒放在托盘上，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池野稳稳地端起托盘，转身朝三号桌走去。

舞池的音乐依然震耳欲聋，人群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池野的步伐却丝毫不乱。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桌子，确保自己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三号桌位于酒吧的角落，两个年轻女人正坐在那里，其中一人低头看着手机，另一人则百无聊赖地用吸管搅动着面前的饮料。

池野走近时，那个搅动饮料的女人抬起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速度挺快的嘛。”她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几分慵懒。

“您的酒。”池野将托盘上的两杯酒轻轻放在桌上，动作娴熟而优雅。女人点了点头，随手递给他一张纸币，眼神却没有从他身上移开。“不用找了。”她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池野接过钱，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他的步伐依旧稳健，但背后那双注视着他的眼睛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他回到吧台，后者瞥了一眼那张纸币，轻笑了一声：“看来你很受欢迎嘛。”

池野没有接话，只是微微颔首，随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下一个订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