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诩抓住他的手:“那个老男人有什么好的,现在朝廷也不是他的一言堂了,从新帝登基之后他便荒废朝政,现在早就不行了。”
“至于李筠欢……你要真的那么舍不得他,我愿意承认这个儿子。”
时榴听见之后一直抬眼盯着他,又歪了歪头,心想:筠欢要是知道了估计得和你拼命。
时榴这幅明显拒绝的姿态让季诩有些烦躁和失望,但这份烦躁不是对着时榴,而是觉得李吹寒不识好歹,既然已经没那个能力了为什么不能主动放手,时榴值得更好的人。
但这个更好的人只能是自己。
季诩这份自信也不是凭空捏造来的,现在京城三大势力他也能独占一头。
没有实权的皇帝也无力管辖锦衣卫,季诩独吞了这份京城里最大的战力,和李吹寒与扶月清相互制衡,偶尔还能压压他们的气焰。
季诩的势力不显露在朝堂上,他不喜欢和那些人耍嘴皮子功夫,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抄了他看不爽的随便哪一家。
京城里很多世家都怕这条疯狗,因为他做事在他们看来简直毫无道理,却就这么被放任了。
李吹寒和扶月清都更爱惜自己的羽毛,谁也不肯先出力,怕让第三方得利。
反正季诩也没动到他们的头上,牺牲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人的利益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在京城其他人看来,季诩是三方势力里面最有前途的那一个,毕竟他这么年轻,手上握着的还是近在眼前的兵力。
于是一时间季诩成为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很多人看他还是单身并且还没有那么复杂的关系,都想去拉拢他,希望将自己家的孩子嫁与他凑上一门好亲事。
不过自从他直接将那些被请来的媒人们直接从大门踢出去后,多多少少都收敛了起来,他们怕触碰到季诩的霉头拉拢不成反而会得罪了他,那便得不偿失了。
时榴一开始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他认识季诩纯粹完全就是因为凑巧。
那天季诩来碎玉阁是为了他养母,日子好起来之后每逢养母的生辰或是什么节日,他都会为她买些礼物,虽然养母已经记不清他了,但他习惯了这样做。
中途他自己看上了一个扳指,付完钱准备拿走的时候,时榴正好也寻了过来,表示想把这个扳指拿回去。
原来这个扳指是他来店里帮忙的时候落在这里的,店里的人不清楚,以为是被拿过来的新货,就放上柜台出售,结果正好也被季诩看上了。
若是一件普通的扳指也就算了,但那个扳指是李筠欢送给时榴的,还让时榴天天戴着,时榴也惯着他,本来自己也挺喜欢的,结果没想到会弄丢了,找了半天才找到。
季诩听完他的解释感觉有些烦躁,他不喜欢这种自己看上的东西再让别人拿走的感觉。
时榴说完之后期待着看着他,希望他能把扳指还给自己,结果没想到季诩只是冷漠的回答他:“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随后无视他直接走了出去。
时榴也没想到会这样,他连忙追上去,然后跟他解释:“这是我家人送我的,对我很重要,抱歉。店里其它的你随便挑,把这个还给我好吗?”
季诩被他拦下来,他看着时榴,态度有些奇怪地对他说:“我只要合眼缘的,这个扳指就很好,我看上去很缺钱吗?既然我付了钱那就是我的东西了,别再跟过来。”
“别再缠着我了。”季诩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时榴自知理亏,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季诩带着这个玉扳指走了,也没再追上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还是一幅满腹心事的样子,漂亮的眉头紧皱,看起来没什么食欲的样子,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走了。
留一旁的李家父子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李吹寒用眼神暗示李筠欢:还不去哄哄你妈?
李筠欢看懂他的意思:……要你说?
等他走进时榴房间的时候,时榴正坐在床边搓捏着自己右手的手指,李筠欢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他送的扳指已经不在时榴手上了。
他走过去挨着时榴坐下,轻抚时榴垂在身侧的长发,闻着母亲身上的馨香让他的心情都好起来了,他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问时榴:“母亲今天是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