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榴似懂非懂的看着那些挂在树上的果实,个别裂开的地方露出了排排红籽,像是在笑的时候还露出了排排牙齿一般鲜活。
这时突然又吹过来一阵秋风,因为今天穿的还比较单薄,他打了个寒颤。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抬头望向京城的那个方向,心里念着他在远方的好友是否也觉得寒冷,不知道今年还要不要和他父亲一起去镇守边疆。
可是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些,那时的时榴在院儿里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心里担忧地想着。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梦到儿时发生的事情了,时榴在梦中惊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却看见李吹寒正坐在他的床边深深地看着自己。
李吹寒见他醒了:“玉儿是不是还困呀?怎么靠着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是不是看累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时榴这才发现睡着前手上拿着的信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被李吹寒抽走放在了桌上,李吹寒以为他想歇息了,就轻轻地坐过来想帮他把外衫脱掉。
“啪!”
内院正房里突然传出巴掌的声音,打破了侯府夜里的寂静。
李吹寒看着时榴姣好的面容露出了冷若冰霜的样子,即使莫名其妙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也坐直了身子低下头想认罪,吓得什么都不敢问。
时榴打完之后看着自己的手,又开始发起呆。
李吹寒看他没什么其它的反应,就慢慢靠过去想看看他的手有没有事,发现掌心在扇完他的脸之后竟有些微微发红,立马又心疼的握住,刚想开口询问他疼不疼,结果一张嘴就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没忍住发出一声哈气。
“嘶。”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阵阵敲门声,李筠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问道:“母亲!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动静,是出什么事了吗?开门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没眼色的东西。
李吹寒听见他的声音脸色瞬间变得很阴沉,他心想我还在这里呢,轮得到你来关照吗?打算出去把他赶走的时候又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又开始退缩了。
时榴没理会李吹寒这幅畏手畏脚的样子,见他不动便亲自起身走过去把门打开放儿子进来,李筠欢顺势直接窜到他面前。
他一进来就拉着时榴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观察到时榴的右手掌心有些红肿时就心疼地捂住他的手,转头发现李吹寒也在,便有些愠怒。
他露出不悦的表情,对时榴安慰道:“母亲,是不是他打的你?怎么能这样对你?母亲你放心,我定要为你讨回个公道!”
李筠欢又松开时榴的手大步走过去想找李吹寒对峙,他看着李吹寒侧着身子,只露出了半张脸,即使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和经过,还是觉得李吹寒罪大恶极,居然还一点认错的态度和反应都没有。
李筠欢带着满腔怒火对他说:“我真为母亲感到不值,他为了你孤身一人背井离乡来到京城,这么多年来为了这个家一直委曲求全,而你不但不珍惜甚至还欺负他,你把他对你真心当什么了?你不把他的付出放在眼里,可我一直都在看着,我心疼他……你用什么打的他?”
李吹寒听完他一连串气冲冲的质问:……
随后转过身来对李筠欢露出了另外半张脸,上面的掌印看着似乎已经严重到有些慢慢开始发紫的迹象了。
李吹寒:“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