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大口喘着气平复着心跳，看了一圈在场的人后看向卫青说：“赵信投降了。”

话音落下，众人面上紧绷紧抿着唇看向女子，辨别她的话。

陈阿娇才从众人反应和女子话语中推测出，那女子是我军派出去的奸细，怪不得来时以男子身份示人，不告诉她她的名字，中途便不见了人。

想明白后思绪回到了安静的营帐中，看着几人的表情，很明显他们都没有相信她的话。

女子站在账中央，握了握拳头，缓缓抬起手脱下里衣外仅仅披盖在身上的纱衣。

暴露在外面的上身，身上到处是溃烂的刀伤，手臂上各处也都是大大小小如碗口状连皮带肉削掉的伤。

“粮草被烧后，他们便开始丧心病狂到人肉做军粮，其中妇孺最为优先，一切能解决饥饿的方法无所不用。”

女子拿起匕首在腹部沿着一道已经愈合的暗紫色伤疤划开，刀尖在肉里剜出一块木简。陈阿娇紧捂住嘴巴再不忍心看下去跑出帐外，卫青抬眼看了眼陈阿娇跑出去的方向，目光又落回女子身上。

女子将混杂着血液的木简颤抖着递给卫青。是匈奴行军路线图。之后便是最后例行公事的问询。

陈阿娇蹲在外面久久难已平复，听见车轮滚动的声音，直至卫青的素舆停在她身旁，她才抬起头怔怔望向他。

良久没有说话，陈阿娇忍不住道：“我以为你要开导我。”

卫青低笑摇了摇头，“我知道阿娇你会自己想明白的，我现在只需要陪你一起想通。”

“去看看她吧。”

陈阿娇轻声走进营帐内，女子面色惨白躺在榻上，听见声音缓缓睁开双眼看向陈阿娇，艰难扯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就像用尽了所有力气。

陈阿娇看着这即将消逝的□□：“为什么？没人会知道你的付出，后世不会传颂你的名字，史书更不会为你停留一笔墨痕，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