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李铭起一直守在朱霖床前，“殿下，您醒了。”

朱霖坐起身，轻轻皱眉，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抱怨道：“怎么头这么疼？”

“殿下忘了，昨夜接风，您多喝了几杯。”李铭起回身拿过小厮递来的汤药，“殿下再喝点醒酒汤。”

“嗯。”朱霖接过汤药喝下，又闭目休息了一会。

“殿下可好些了？”

“嗯。”

“殿下，义父请您早膳后到书房议事。”

“嗯。”

朱霖就回了一个嗯字，李铭起有些忐忑不安，李文胜说过离魂万无一失，可他还是有些害怕，看殿下现在的情形，应该是不记得了吧？

李文胜的书房，朱霖听完李文胜的起兵计划后问道：“你说朱旻私动先皇遗诏？舅舅如何得知？”

“前皇后，西北侯之女秦锦荣被遣送回西北，臣半路拦下了。”

“她肯跟你合作？”

“嗯…，这…”李文胜似是有些难以启齿，“还需殿下承诺，若事成之后，立她为后…”

“笑话!”朱霖大怒，“她先是许了朱皓，后又跟了朱旻，怎么，现在又让我去接这个二手货!”

“殿下息怒，就是给个承诺，殿下要是不喜欢，到时再废了就是。有了秦锦荣，就有了西北侯支持。”

“那南疆呢，他们凭什么出兵？”

“当然也是要些好处的，以后南疆的进贡，要少五成。”李文胜没有提割让土地的事，他清楚，以朱霖的脾气，自是不能答应，只能徐徐图之。

朱霖思索片刻，“好吧，舅舅去办吧。”

李文胜见朱霖没有反对，便拿出檄文递给朱霖，“还有，这檄文，还是要殿下亲自签的。”

朱霖接过檄文读了片刻，突然将檄文一把扔到地上，怒道：“这是什么檄文，写的一塌糊涂!”

李文胜不解，“殿下这是何意？”

“朱旻他私藏龙袍，陷害宸妃的事呢，怎么不写上？”

“这些，我们并无实据。”

“私换遗诏你就有证据了？”

“秦锦荣可做人证。”

“人证？地牢里不还有一个吗？”朱霖笑了笑，对李文胜说道：“舅舅不会以为，我把岳离留到现在，是真的舍不得杀吧。岳离是朱旻亲信，朱旻做的哪件事他不知道，去地牢，我亲自审。”

岳离被铁链绑在刑架上，看着朱霖一步步走过来，一如暗夜山庄地牢里的场景。

“殿下…”

“吆，不叫庄主了？”朱霖挑起岳离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岳离看着他的殿下，真的，忘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