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宁云?”
阮长安疑惑地看向宁云,他急得一头汗,看到自己仿佛看到了救星。
“大少爷,二少爷他……诶呀,您快去假山里看看吧。”
阮长安见此快步走向假山。
荷花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踌躇片刻也跟了过去。
“诶!这位姑娘,不能过去啊!”宁云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刚走近一些,阮长安立刻停下脚步,虽未成婚,却也听出来里面在干什么,正犹豫应不应该进去时,荷花已至身后。
“舍弟荒唐,还望姑娘莫要张扬,我侯府……”
阮长安本想让荷花替他保守秘密,可荷花一脸震惊与崩溃,捂着嘴忘了呼吸。
“啊——畜生!”
荷花缓过神,循着声音冲了进去。
阮长安和宁云也慌了,快步跟上。
荷花的出现的确打乱了阮长安的计划,他也没想到路上遇到的竟是陆双的丫鬟,不过歪打正着,这丫鬟看着是个忠心的,应当能将事情闹的更大。
几人在一场混乱后,终于各自把人带走。
“小姐,你快别念叨了。”
陆双嘴里一句一个皇上,让荷花头皮发麻,恐惧已经超过了崩溃,见到其他人之前得让小姐清醒过来。
荷花正苦恼该怎么去告知老爷夫人,小姐这边又离不开人,早知如此,该多带几个人出来。
“诶!这位姐姐,我是礼部尚书府的,麻烦您跟我们老爷或者夫人传个话,三小姐在假山边等他们。”正好荷花碰到了要去送吃食的宫女,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塞了过去,对方才答应。
荷花扶着被包裹的陆双在角落里等人来。
不知过了多久,陆夫人急急忙忙地向这边过来。
“夫人、夫人这边。”
黑暗中,荷花压低声音喊道。
“怎么了这是?”陆夫人不解地看着二人。
“对不住夫人,奴婢该死,没保护好小姐。”
得知事情经过的陆夫人踉跄几步,险些晕过去。
“谁?是哪个畜生?”陆夫人咬牙切齿地问道。
“回夫人,是忠勇侯府的二公子,当时世子也在。”荷花跪在冻得僵硬的地上回话。
“好啊,好一个忠勇侯府!你们先把小姐送到马车上,荷花,跟我去太明宫!”
陆夫人气势汹汹地带着荷花走向灯火通明处。
进了大殿,陆夫人蓦地慢下来,此事应该找陆达远。简单讲明后,陆达远捏紧了酒杯,双眼通红。
思索片刻,陆达远带着陆夫人与荷花跪在了大殿中央。
霎时间所有人都向他们看过来,交谈声渐渐停息。
“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一片寂静中,陆达远凄厉的声音响起。
贺昱青望向匍匐在地上的陆达远,上次他这么情真意切地跪着还是秋猎之时,也不知今日是为何。
“陈爱卿,有何事啊?”贺昱青缓缓开口。
“陛下!今日本是阖家团圆之时,老臣带着妻女来赴宴,不曾想小女却遭遇不测,此时也顾不得名节,只求忠勇侯府能给小女一个说法!”
语毕,陆达远死死盯着喝得神志不清的忠勇侯。
“究竟怎么回事?”贺昱青微微蹙眉,这两家今日到底有何恩怨?回头看了李公公一眼,后者便默默退下。
“陛下,忠勇侯府二公子,趁着天黑,竟然把小女……”话未说完,陆达远已泣不成声。
阮长安见父亲毫无动静,微微摇头,自己站了出来。
跪在陆家旁边,“回皇上,方才微臣跟舍弟在一起外出散步,只是离开片刻,没想到……哎,此事是侯府有愧,不过既已发生,侯府愿迎娶陆小姐。”
阮长安倒也坦诚,痛快地认下了此事
贺昱青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陆爱卿,你看世子的提议如何?”
陆达远一时无话,他只是想要写钱财,可没想把女儿嫁给那个废物,自然又是一顿哭诉。
“陆大人,小侄方才也在场,令媛虽有醉意,可也喊着……”阮长安可真真切切听到了陆双喊皇上。
此事陆家夫妇也从荷花口中得知,现下被阮长安威胁,陆达远有苦说不出。
看到陆达远服软的眼神,阮长安继续道:“可喊得那样情真意切。”
“罢了,老臣同意世子的提议。”虽说陆达远想利用陆双接近惠嫔,但那毕竟自己的女儿,让她嫁给这种人,多少有些不忍。
贺昱青看着两人打哑谜,眯了眯眼,“阮陆两府结秦晋之好,朕便为两位新人赐婚,过了年选个好日子早些办了婚事吧。”
皇上一介入,此事便如板上钉钉,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两家领旨谢恩,也不知有多少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