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兰河走遍了,我什么心情呢?
给兰河人民创收去了。
我四处辗转,我挨家挨户的找,在有关于他的地方蹲点,太热,之前中暑还没好透,走路飘回酒店。
我,想见见他。
但避而不见。
深夜到他妈妈的店外面,从灯亮等到关门,我没有追从里面出来的女人。
我坐在暗处五六个小时,开始哭泣,泪流不止,酒店的空调我开着,不是浪费电,我以为我半个小时能返回,只是,我没想到我会在灰里抽搐那么久,心脏疼,头痛,夏天晚上十点30度,凌晨一点我开始在小县城里挨家挨户的找,没有光的地方,找什么呢?
破碎磨损的街道
买了一个粉色信封,辗转几家花店,终于在37度的盛夏,在那个小县城买到了粉色洋桔梗,粉紫茶色玫瑰,棒棒糖,本来店家要包,我选了纸自己包扎好,骑电驴送到店门口,到了又不敢进去,找到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帮助我。
我说:“我很喜欢里面那个卖衣服的阿姨,我很爱她,希望她以后永远幸福快乐。麻烦您帮我转交给里面的东妈妈,如果她问起来就说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送的。”
我交给了他报酬。
最后离开终于祝福到了。
买了墨水毛笔,用手掌大小的硬明信片画了只可爱的Q版老虎。
信的内容不长。
“希望妈妈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我真心感谢这个阿姨,平安带他来到人间,这意味着,让我有了奔头,有了活下去的愿望,不然生活太苦了,要上四十年班,结婚生子买房辛辛苦苦兢兢业业上班全给资本创收,我受不了,我望向他的方向也能望十几二十年。
我妈妈是一个把家庭视为生命的人,她无比信任血脉相连,终日为孩子操劳,她不理解我为什么会爱熊猫先生超过家人,她会为自己的无底线对我付出嫉妒,她要我对除血脉以外的所有人留心眼,不要对那些她所谓的外人毫无保留的一腔热情,要我对所有人半死不活的冷漠交流,就算是热情,也要假装,要懂得逢场作戏,这样才不会伤到自己。她坚信除了家人,没有人希望我好,就连李世民都杀亲兄弟,她从李家传统开局说连亲兄弟都要明算账。
她完全不理解我为什么在十六岁会为和第一个闺蜜决裂而哭泣一周,她也不明白我为什么在十八岁谈了一个月见过一次面的恋爱伤心失恋十年,她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把户口改到那个人口大省,不发达,务农种麦的困难省,她指着我的鼻子哭着骂:“你娃儿咋办?那里高考那么难,你非要从高考一般难度的地方给他加十几倍的难度,你爸都得把你从家谱里撵出去,你死不悔改是不是?”
我是死人。
最后一通电话里,我说:“你就当我死了。”
他说:“行。”
我不需要人生的意义,而他慕强,我有一丝瑕疵也一定会离开他,太累了。
我要灵魂的深度,而不是麻木的高度,就让我向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