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鼓起勇气看向端坐在床沿,为自己暖手的人。
“明珠求瑕。”她小心翼翼叫他。
“嗯。”他温声应着。
“我…”她唇角翕动,不太清明的视线,对上他清冽温和的眸子后,又忍不住匆匆闪开。
几许沉默犹豫,终于开口:“我喜欢你。”
特别,特别的喜欢。
她紧张得心脏狂跳,不敢再看他。
生怕梦中的明珠求瑕也会对她的直白,感到厌恶。
短短一瞬,她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未料到他会语气含笑的回她:
“嗯,吾早已知晓。”
短短几个字,让织语长心避开的视线瞬间回转。
他怎会知?!
她满心诧异,可下一秒,她又觉得必然是因自己心中所想,才导致了梦中的明珠求瑕如此不合常理。
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惆怅失落。
因为真正的明珠求瑕,若是听到她说喜欢,定会厌恶得杀了她。
她看着他柔和的眉眼,喃喃自语,“真好…我还以以为……”
“以为如何?”明珠求瑕见她面色忽而紧张忽而庆幸,便轻轻握了握她冰凉的手。
这举动,令神志恍惚的织语长心感到一阵心安,于是顺着他的话开口:
“以为你会像梦境之外的你一样,听到我喜欢你,会觉得讨厌,会杀了我。”
闻言,明珠求瑕微微一怔。
她果然神识混乱,竟把他当做了梦。
而且,还认为他知道她的心意后,会杀了她。
思及此,他有些五味杂陈。
但她没有说错。
若是旁人,他的确会杀人。
可她不一样,在浪眉山初见时他没有对她动手,此后便再无可能。
彼时他未及想过其中原因,更未细思过为何自己会对这样的丫头如此反常。
可当动用了希望号角,模样性情大变的她,笃定的问他:
——你喜欢我对么?
那时,他才知道,他不是反常。
他只是遵循自己的生性本能。
他讨厌污秽,洁癖深重。
而她的眼神,很干净。
虽然总是怯懦小心,却没有企图,没有算计,无害又纯粹。
澄澈得一尘不染。
还有那刻意遮掩,又每每暴露无遗,只对他一人的炙热仰慕。
他无法不被吸引。
以至于,她忽然变得与此前判若两人后,他也无法对她有分毫讨厌。
他的洁癖,不光是对人对事对物,对感情也一样。
除她之外,他绝不会再对第二人动心。
“吾不会讨厌你,更不会伤你。”他将语气放得更轻更缓,似是安抚,也是保证。
“吾会一直陪着你。”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
字字句句,温柔又郑重,一下下扣动在织语长心的心底。
拨动着她卑微小心的喜欢之情,不断悸动激荡。
不知是混沌的神识引起的疲惫,还是喜欢的人说出这番话,令她太过欣喜雀跃。
她只觉眼眶发酸,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