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朝露。”宿斐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他严厉地说，“高辛玉，她不是这样的人。”

“那她是怎样的人。”高辛玉反问。

“她是……”宿斐想的是他要攻略女主，自然不能说女主的坏话，如果她当着孙朝露的面说高辛玉的坏话，那么按照孙朝露的性格，一定会偷偷说他的不好，那他以后见到高辛玉还怎么刷好感还怎么攻略。

于是宿斐也扯谎：“她和你一样，应该也是个好人。”

“应该？”高辛玉嗤笑一声，显然是没信宿斐的说辞。

宿斐叹气：“姐姐，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们从云梦泽到锦城，高辛玉真是个妖女，又为何沿路的凡人和修真者没说过她半句不是。”

“我们没听过一言一语说她不是。”

“所以，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高辛玉突然睁大双眼，他说的也对，那就是孙朝露骗自己的？

高辛玉沉溺于复仇，沉溺于斩断李慕知的助力，下意识以为自己的名声已无法挽救，又加之心里很害怕，害怕坏了父母和万剑阁的名声，因而刻意不去打听，于是也没有去寻求真相。

“你为什么相信她。”高辛玉一次又一次地问，希望找到一个答案，又或许是希望得到一个坚定的答案。

宿斐心里想了想，认真答：“一个有神女之名的剑修，如果有堕魔的传言……那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什么事情让她变成这样。”

“至少在我这里，不管是神女还是妖女。”

“都无所谓，高辛玉是高辛玉就行。”宿斐一直只有一个目的，攻略高辛玉，拿到一个亿，然后回家。

“我会带你找到她的。”高辛玉声音就像一阵风一样，飘到宿斐的心里。

宿斐一时不知作何感谢，孙朝露带自己找到高辛玉，然后他就该追着高辛玉走，而不是眼前这个，他一开始不认的姐姐，今天一口一个姐姐的人。

唉，好烦。

宿斐烦着烦着就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与此同时，正在各个世界穿行的1341系统收到一个任务提示。

【攻略人物高辛玉好感度开启，目前进度10%】

1341系统：【啊啊啊啊，宿主你好样的！】

【我也会努力重连你的。】

可怜的宿斐毫不知情。

锦城离无妄城有些遥远，两人刚飞出锦城境内，就遇见一个熟人。

芭蕉扇和飞羽对立。

高辛玉看着孙朝暮。

“你不吃惊？”孙朝暮开口。

“不。”

“她把你教得很好。”孙朝暮十分赞善地看着高辛玉，像是在看一个精美的玉雕，然后她将脖子刻有“暮”字的项链拿下，慢慢地孙朝暮的脸变成一个更为熟悉的脸。

圆脸，杏眼，一颦一笑皆是绝色。

娘？

不，不是娘。

“小姨。”高辛玉恭敬地行礼。

姜知乐淡笑，看来她的双胞胎姐姐没少在小外甥面前提起自己。

“你是在我们去孙家的时候掉包了孙朝暮？”高辛玉猜测。

“不是。”

“她被拐到含灵宗时？”高辛玉又猜。

姜知乐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她来这里是来警告：“你娘当年犯过的错，你也要犯吗？”

“我不懂。”

姜知乐继续劝：“阿姐当年本想杀魔，却掉魔王的陷阱，你如今想对李慕知复仇，只怕也会掉进去。”

“什么陷阱？”高辛玉还是不懂。

“一种名为爱的陷阱。”

爱？

什么是爱？

好可笑的爱。

高辛玉否认姜知乐的看法：“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陷阱。”

“我不是我娘，我不会沉溺。”

“阿姐脱身太晚，神形俱散，就连轮回也不能入。”姜知乐虽和阿姐千年诀别，千年不见，但她已经走了，高辛玉又是她唯一的血脉。

不论如何，她姜知乐都要劝她。

“小姨。”高辛玉笑得真诚，“我娘亲只是回家去了，而我想去找她。”

姜知乐只当她魔怔了：“你在含灵宗的所作所为，真的以为李慕知不知吗？”

“他不过是顺水推舟，因为宋玉澜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小姨。”高辛玉没有让她继续说，“你今日来管我，那当年为何不管我娘亲。”

姜知乐沉默了。

“我知道你们都有苦衷。”

“我不怪你，所以也请你不要挡我的路。”

飞羽为芭蕉扇让路。

姜知乐亦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