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面下了雨,余飞闻着鼻息间雨水的气味,终于开口:“你最近,是不是在为高掺杂浓缩剂奔波?”
通讯另一头的陈阳辉沉默一会,而后沉声道:“你怎么知道?”
余飞望着窗外的雨水,说:“我不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有关注新闻,也看见了联盟之外的新闻,结合陈阳辉的特殊身份以及离开回来的时间点,他很难不往陈阳辉身上想。
陈阳辉依旧是沉默片刻,随后道:“然后呢?”
“徐阳阳和郑威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他用的是陈述语气,不是疑问。
陈阳辉也没避讳:“知道。”
“他们和浓缩剂有关系,要证据和资料的话,来找我。”余飞说。
陈阳辉呼吸顿了顿,旋即挂断通讯。
这便是他知道了的意思,余飞望着通讯挂断页面,缓缓勾起一抹笑。
但在看向窗外的雨时,又恢复冷漠。
……
陈阳辉还是没能来找余飞。
余飞看见的是联盟警察。
但他面上没有什么神情,按照该有的流程和审问环节,将徐晓妍留下来的文件纸交给联盟警察。
“这很有帮助,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谢谢你,余先生。”警察如是道。
余飞摇摇头,不语。
说到底,他也是借花献佛,真正提供线索的是徐晓妍,不是他。
尽管他试图用这个让陈阳辉与他见面,但到最后,陈阳辉还是没有与他见面。
是不是冥冥之中知道他要说什么,从而选择了逃避?
余飞走出警局,抬眼望向日光。
……
坐在车内的陈阳辉蓦然打了两个喷嚏。
前面开车的黎宫祥面无表情,副驾驶的鱼仔倒是开始嘴贫:“两个喷嚏,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你坏话啊陈哥。”
陈阳辉心情不怎么好,打了两个喷嚏鼻子还不舒服,鱼仔的嘴贫让他从后面直接伸出脚来踹副驾驶的后背:“放屁。”
隔着座椅也被踹的往前一扑的鱼仔摸了摸后背,道:“陈哥你力气这么大也不怕待会把座椅给踹坏了又要送去修。”
“无所谓,维修费从你工钱里面扣了。”陈阳辉整了整领带。
鱼仔连忙摇头:“这可不行。”
车子在高速行驶,陈阳辉看向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只觉内心烦躁。
早不来晚不到,偏偏是这个时候,汇叔来了消息让他去一处山野别墅。
他答应了余飞,要过来找余飞,但这个时候汇叔来消息,要他去个地方,拐弯抹角的,大概率便是要去见陈伯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转告上司,让上司派人去处理。陈阳辉默默点燃一支烟,压下心底的烦躁。
路途蜿蜒但平坦,没有遇见车辆,说明这是一条鲜为人知的私人修建道路,约摸继续行驶了二十分钟,他们在山顶处停下。
下车后一路有人带领,显然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只等他人来到。陈阳辉瞥见了汇叔的车,心下开始有几分数。
穿过前庭花园,走廊,陈阳辉被带领入私人会客室,推开门,便见汇叔以及一位鹤发老人在饮茶欢笑。
听见动静,汇叔回头,见是陈阳辉后便哈哈一笑。
“陈伯,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位后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