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昨日来过母亲院中,原是寻妹妹和李家小姐的。”沈渊渟强行牵起沈镜漪,不管身后的奋力抵抗,在人群的避让下,走至漩涡中心,“李二公子找不到妹妹有些心急,儿子就帮他去后院寻人,不曾想在母亲院中找到了李家小姐还有妹妹。”
沈镜漪站在沈渊渟身后,抬眸瞧瞧看向那脸色阴沉的沈大夫人,小声道:“你这么祸水动东引啊!我可是唯一的目击者!”
“妹妹,你怎么不敢说话?”沈渊渟歪头,微微笑道,“放心,母亲不会怪罪你的。”
沈镜漪低头,绞着手指,表面一副不敢争辩的样子,实则心里将沈渊渟这蠢货早已骂上八百遍有余。
算她倒霉,早知道就不来寻开心了。
不过她喜欢刺激,越是亏欠就越不能弥补,今日的一切,兄长又该拿什么抵债呢?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沈镜漪身上。
只见沈镜漪抬眸看向沈行之,满脸委屈道:“父亲我不过是听李家妹妹说想找母亲说些事情,这才带她去寻母亲,不想母亲不再院中,我刚安顿她在茶室歇息,出去寻母亲,就被入门的兄长碰个面,只好同前来寻李家小姐的兄长一同走了。”
“可有此事?”沈行之一大早被人吵醒,昨日饮酒导致头愈发疼痛,“院子的丫鬟粗使呢?没一个看见的?”
一丫鬟颤颤巍巍地站出来,小声道:“昨日确有此事,不过小姐几人只在院中呆了不到一刻钟,奴这才没提,怕被人误会小姐几人。”
沈渊湛听完,直接跳出来,大声道:“父亲你瞧,兄长一出来就有人替他说话,我从未进过母亲院中,就不曾有人站出来替我说话,说不准是母亲记错了,故意想要嫁祸给别人呢!”
沈行之瞧着一脸怨恨的沈渊湛,冷着脸道:“真想弄清楚事情,将宾客都走一遍询问一番,沈家名声不重要。”
一直站在旁边不出声的沈清欢注视着一切,像是想明白什么:“怎么不见母亲说谢妹妹?昨日她可是不曾露面的。”
早就心烦意乱的沈大夫人在听到此话后,直接破口大骂:“三姨娘,这就是你教养的好孩子?一个一个目无尊卑还想冤枉他人?”
沈行之被猛地提声的沈大夫人惊到,索性转身,留下一句,“此事不要再提!若是再提,直接滚出府内。”
一旁见自己卖可怜没成功的三姨娘,看着儿子没得到心疼,反倒是更受委屈,不再多想,直接大喊道:“怎么?你母家侄女没有露面,不过是提一嘴,怎就开始说我孩子的教养?”
“说不准就是谢姐姐呢!”不等众人反应,角落处一直安安静静的沈清欢便主动开口道,“说来说去,都是觉得自己冤枉,没有出面的人才最应该站出来证明清白。”
果然,孩子悄悄必是大祸!
“妹妹这么说是不是太过绝对了?”沈镜漪轻笑感叹,随后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谢泠月,“不过我相信姐姐应该是身子不大爽快,所以未曾太过露面。”
一旁的小丫鬟道:“谢小姐昨日好像的确没有太过走动,只是在院中的小花园见过几次。”
“那就对了。”沈镜漪说着,看向沈大夫人,“母亲一向是知道姐姐身子弱,如今三姨娘这般说姐姐,说不出姐姐受了委屈气坏身子,这才恼羞成怒。”
一语落下,众人皆是无声,三姨娘这番话语确实有些歹毒,谢泠月这孩子说是谢家小姐,实则不过是寄养在姑母家中的可怜人,如今出了事情,脏水直接扣到自己身上,哪能不委屈。
沈大夫人沉默许久,像是无力在大动干戈,一旁的孙婆子见状将众人遣散。
“怎么办呢?”沈镜漪看着神色淡然的沈渊渟,“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呢!”
语气中戏谑之意,溢于言表。
“沈镜漪,”沈渊渟瞧着那满是得意求夸赞的小表情,“你怎么也能拿我寻开心呢?”
沈镜漪道:“我有吗?”
“你笑得非常没有良心。”
“是嘛?那也兄长——”
沈镜漪止住已经到嘴边的话,眼中满是不忿,她抬眸看向一旁,冷哼一声,加快脚步向前。
听着身边快步赶来的脚步声,沈镜漪没有扭头,而是盯着地面道:“你又想诈我!”
沈渊渟没有说话,而是移步将沈镜漪的路堵死,瞧着那乌黑青丝间的玉簪,喉结滚动,眼中满是欲//望,此刻,他迫切想要得到一个吻,抚平自己心中的不安。
下一瞬,沈镜漪被用力再次拽进竹林深处,此时正是正午,烈烈艳阳照耀竹林,却被层层叠叠的竹叶分割成一点一片,最后映射在面前之人的脸上。光影间,沈镜漪瞧出那眸中的情绪。
旋即拢近的脚步声,倘若白日切割成黑夜,此番场景直叫人熟悉万分。
可是不同的是,如今被迫的人主动靠近,双臂拢住另一人的脖颈,细细吻着那脆弱的灵魂,包容着一切索取。
许久,唇瓣分离之时,沈渊渟捧着那张因缺氧而微微潮红的脸,哑声道:“我不诈你,我只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