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府官驿
“什……什么……真的吗?”落籽眼神里似有羞赧,似有怯懦,似有侵占,也有被他家公子的女声,冲昏头脑的幸福。
元青争有些玩味的看着他,柔声道:“你把手从我的两裆下摆,伸进来,伸到束胸上缘。”
落籽脑内嗡鸣,方才重重砸到他心间的雨滴,此刻柔软的不像话:“公子,我还没喝绝子药,不行……”
元青争失笑:“谁要跟你做到那一步啊?何况我现在的身体难道很方便吗?”
来月事了,当然不可能做到那一步。
落籽怔愣间,又听到元青争开口:“如今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用裹着它了,它勒着我,我睡觉难受而已。”
落籽下意识吞了口唾液,手指蜷着,缓缓伸进小衣,却不敢碰到元青争的肌肤。
虚虚抬着,慢慢移动。
元青争觉得他这副模样可爱极了:“里面有绳结,用手指勾出来,解开它。”
落籽红透了脸,呼吸急促,依言照做。
绳结很紧,他不由得用另一只手撑在元青争肩侧,俯身去求吻:“公子,我真想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看,看看它跳得有多快……”
元青争没说话,双手缓缓攀住了他的脖子,想让他安心。
疯了。
落籽吻上自家公子的唇边。
到处游走着亲吻。
元青争双手抓皱了落籽肩膀的布料,含混不清道:“把绳子,从束胸的孔洞里,一层一层,拽出来。”
这步有些难,落籽得用两只手,他一跨腿,将他家公子微抬的大腿压平了。
低眸,清晰可见自己的双手,在他家公子的衣服里,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碰到他家公子的细腻肌肤。
但他有些不敢。
绳子被全解了下来,元青争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拿出来。”
血液拥挤在头顶,落籽俯身,将元青争整个抱在怀中,一只手把束胸拽了出来,死死攥住,并未扔开。
隔着两层布料,感受柔软。
元青争听到从落籽胸腔里传来的有力心跳,还有情动,恶劣的勾了唇角。
她想,我还挺喜欢他的。
夏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月亮和星星,在天空中妖冶的散发着美丽,光芒透过暗云,投射到人间。
几日后,天气依然不好,一直是小雨与放睛交替。
元青争在落籽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月事已毕,过得很舒心,除了去大牢和荀知州府邸视察,就是带着落籽闲逛。
现下正穿着木屐坐在官驿的院子里,时不时用脚去踩两下前方的水洼,姜黄色的常服下摆也沾了水。
落籽去给她炒鸡蛋了,“加餐”。
大梁铁锅少,官驿里也不曾备,可她想吃点炒出来的东西,于是落籽只好去厨房,用铜铛炒些熟得快的食物。
曹抒正赶在这时过来,他黑眼圈已经消失了,面色红润:“元探官,荀知州已交待贪墨银两的所在,我和盛主事去看了,数量可观。”
元青争抿唇一笑:“告诉他,本官不会食言,既然他主动交代了银两所在,本官就算他将功折罪,保他性命,你们清点清点,严加看管起来吧。”
曹抒得令下去了,裴植匆匆跑过来:“元大人!外面来了一个十分气派的郎君,点名要你去迎他呢!”
“十分气派?”元青争不屑,“他说他是谁了吗?让我去迎,口气未免太大了。”
裴植想了想:“他没说他叫什么,不过他身边跟着好多人,队伍拉风得很。”
元青争撇撇嘴,心想她来此地时也挺拉风的,马车后带着二十个轻骑呢:“罢了,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他多大的面子,敢让钦点办差的主探官去迎。”
起身行了两步后,她又转身问裴植:“他说他是什么官职了吗?是荆州水利的督工吗?”
裴植摇头。
元青争稍稍放心。
太子曾说会借督工名头前来荆州,所以来人不是督工,那就不是太子。
那还敢让她去相迎?
她可不复以前了,元青争昂首。
哼,老子要你好看。
可裴植摇头的意思其实是……他不知道。
一辆马车停在官驿门口,用料扎实,占地阔大,样式虽不显华贵,可但凡对木材有些研究的人都能瞧出,这马车究竟值银几何。
贵木——金丝楠。
马车两侧站着的队伍亦不容小觑,数量是一方面,主要是那打头的将领让人侧目。
他浓眉大眼,身长八尺立于马侧,天青色交领窄袖常服,勾勒出健美的身躯,手中握着一柄玄漆三锦镗。
是平京守备军的二品远扬将军,方肖安。
元青争踏出门槛之际,登时就后悔没换鞋了,因为马车旁边侍候的,正是穿着便服的宝树公公。
她赶紧提起衣摆快走两步,这车里坐着的,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