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场的人虽然畏惧沈应淮,却还是想要和他攀上几句话的,闻言却只能遗憾的悄然退出包厢,最后一个人还识趣的将门关上了。
林安端起一杯酒浅抿一口润了润嗓子后凑到沈应淮身边,好奇的问道:“沈哥,怎么心情不好?”
沈应淮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和季子池的事,因为他这事做的不厚道,就像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老鼠——碰巧撞见了季子池的秘密,然后以此为把柄威胁他。
这种行当在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里都是需要受人诟病的。
但是季子池如今有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联系过自己了,这让他感觉到非常的恐慌,还有些茫然。
所以他选择了开口,向林安寻求帮助。
沈应淮端起另一杯没有人碰过的酒一口喝尽,声音湿润的说道:“我和我同学在一起了,他叫季子池。”
林安闻言惊得目瞪口呆,“沈哥谈恋爱了?”
沈应淮没有解释自己和季子池不算恋爱,点点头继续道:“他去新西兰度假,已经一个星期不回我消息了,你说我要不要去找他?”
沈应淮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看着林安的眼神却喊着一股子笃定,答案早已经在他开口时就已经确定了。
林安愣愣的看着沈应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回应,毕竟他虽然谈了很多次恋爱,但是还从来没有谁会这么长时间不理他。
林安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看穿沈应淮的眼神。
沈应淮有些郁闷,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一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于是朝他摆摆手示意他给自己倒一杯酒。
林安诶一声,利落的在杯中倒满酒递到沈应淮跟前,“沈哥,来。”
沈应淮嗯一声,接过酒以后仰头喝了一口,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两下后沉声道:“我得去找他。”
林安眨眨眼,眼珠提溜了几圈后试探性的问道:“明天就是春节了,沈叔叔能让你走吗?而且...”
林安摸了摸后脑勺,“一个女生而已,不至于吧——”
林安话音刚落,沈应淮杯中的酒猝不及防的泼到了他的脸上,冷硬的冰块砸在他眉心,让他的表情完全被冻住。
沈应淮眉峰轻挑,粗长的手指捏着空酒杯缓慢的晃动,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谁说他是女生?”
林安本就僵硬的脸变得更加僵硬,他如坐针毡,手夹在两腿中间,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无声的赔笑。
沈应淮嗤笑一声,继续阴恻恻的质问林安,“为什么不至于?”
落在沈应淮脸上的彩灯恰好在此时变成了红色,将他阴郁的脸色显得更加恐怖,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按捺不住的狠厉。
林安有苦难言,沈应淮从来没有表露过喜欢男生的倾向,他压根不知道季子池是哪三个字,如何判断这人是男是女?
林安露出一个比哭还惨的假笑,“沈哥...”
不等他说完,沈应淮突然站了起来,一米九几的身高如一座巨山横在林安面前,他更加惴惴不安,唯恐沈应淮一拳将自己干翻在地。
毕竟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叫沈应淮一声哥那是沈应该给自己脸,真要论起来林家其实给沈家提鞋都不配。
沈应淮却没有表露出任何暴力倾向,他面无表情的抖了抖肩膀,双手插进兜里仰头轻呼一口气,缓缓道:“替我想个借口,解释我为什么会去新西兰。”
林安立刻点头,“沈哥放心,这事我熟。”
沈应淮侧过脸睥着他,一张脸半明半暗,眼珠化作幽暗的宝石,“希望我下飞机的时候你可以给我满意的答复。”
说完,他微微一笑,眉眼弯弯的模样却吓得林安冒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