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妈的老子找你！”男子回过神，扭头抄着个棍子朝着傅南雪砸去。傅南雪侧身躲开，男子由于惯性没收住力，直直地往前冲去，好容易稳住没扑在地上，背后又猛地被人踹了一脚，这一下，男子便直接跟个王八似的趴在了地上。

“就这水平啊。”傅南雪语气里带着满满的遗憾：“怎么，你们那都这么垃圾？还是说就这么看不起我？”

男子费力地回头张望着，恰好对上傅南雪的眼睛。由于光线和视角的原因，男子只觉得自己看到一双暗红色的双眼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视线从他的身上掠过，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拖入地狱。

这是人会有的眼神吗？

男子恍惚间想到，先前傅南雪突然消失又出现在他身后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是了，这不是人，这一定不是人！鬼！鬼啊！

傅南雪看着男子盯着自己呆愣了几秒，也不知道自个脑补了些什么，突然就一脸惊恐地往后爬着逃开，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叫嚷着什么，胳膊大腿在地上划拉着，把身下那块地擦得那叫一个干净。

眼见这人都快爬走了，傅南雪看着男子刚擦完地的衣服，不是很想伸手，于是，他一脚踩在男子的背上，把人固定住：“跑什么，让你走了吗就走，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男子哆哆嗦嗦地举起双手，刚才用来袭击傅南雪的木棍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他双手举过头顶，疯狂求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鬼大哥，鬼大爷，我这也是听人指使的，真不是故意要冒犯您。我上有老下有下的，您做人，啊不做鬼有大量，冤有头债有主，您别找我，求求您，放了我吧，放了我。那啥，您是不是想报仇？我知道您死的惨，但那真的跟我无关啊，我就是搁外边儿跑腿儿的。我发誓，我回去给您烧香！我一天烧三柱香！我叫我全家老小供奉您！嘿嘿，您看这样行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傅南雪脸都黑了。

这年头当个npc还需要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吗？上岗要求这么高吗？

看着男子一脸的眼泪鼻涕，傅南雪原本想捉弄人的心思都没有了：“……想多了，我不是鬼。”

“按年按节上贡……哈？”什么玩意儿？哦，人，人啊。

人你特么的吓老子，真当老子被吓大的！

男子此刻也发现了，刚才不过是光线产生的错觉，眼前这人不过就是白化病而已，眼睛也是很正常的浅红色。他脸上的惧怕登时消失了，又变成了一脸凶恶的狰狞样。可惜脸还没擦干净，此刻他的表情只是说不出的滑稽。

傅南雪默默别过眼，只觉得真心伤眼睛。

“问什么，答什么。会吗？”傅南雪真心实意地担心以这个npc的智商会听不懂他的问题。要不是怕人跑了，他现在都想把脚收回来。谁知道智障会不会传染！

“娘的你算什么东西老子要回答嗷嗷痛痛痛——问！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背上的脚突然加大了力气，痛的男子立刻改口。

“姓名。”

“李，李建东。”

“你是干什么的？”

“这，这……”李建东支支吾吾地说：“老子可是给那些大人们打下手的。”

“大人们？”傅南雪感兴趣了：“什么下手。”

“大人们需要什么，老子去帮他们搞定。有个什么事儿也是老子去说的。像你这种小虾米诶诶痛……您，像您一样的聪明人要是找来了，我就利用下陷阱给人抓了搞死，或是活捉给的大人。当然了，被抓住的那都是些蠢货，像您这种厉害人物，我肯定是搞不定的，正常情况下那得回去搬救兵。”

傅南雪明白了，总结了下：“哦，你是个打杂的。”

李建东：“……您要这么说，也可以。”是是是，您踩着人，您说了算……

“所以，救兵呢？”傅南雪看着被他踩在脚下的李建东，还特意四处张望了下，除了灰尘还是灰尘。

李建东：……你给我机会了吗就救兵，我有那功夫叫吗我@#￥%&*……

“啊，对了。大人们，是谁啊？”傅南雪接着问。

李建东眼珠子转了转：“就，就一些雇主大人，人给钱我办事，我也不知道人家是干啥的。人家厉害，还有钱，我就都叫他们大人。您看我也可以叫您大人，这位大人，我真就是个打杂的，您放过我吧。”

“哦。”傅南雪点了点头。

李建东心里暗笑，真特么好忽悠。下一秒，一道银光闪过。

“啊——”李建东抱着右手在地上哀嚎打滚，不远处，一根尾指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离他五米处远不动了。

傅南雪拿出一块布（早上从某人家里顺的），慢悠悠地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我好像忘了说了，我不喜欢别人撒谎哦。”

“我错了，我错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李建东这回是真的怕了。

“没关系，对于第一次犯错的人，我还是很有耐心的。我再问一遍哦，大人们是谁？”傅南雪好脾气（？）地微笑着重复了一遍问题。

李建东看着傅南雪手里的匕首，哪敢再支吾：“我我我说，这下面有个地下基地，最底层是个实验室，实验室里的人都是大人们，住在外圈的都是给大人们当苦力的。”

“这才对嘛。”傅南雪满意地点点头：“实验室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