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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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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岛的旅行安排得很匆忙,郑禹胜知道谢安琪想要去济州岛拍摄,他计划趁着档期空一周的时间内飞一趟。谢安琪点头答应,但行李只带了一个小背包,谢安琪说:“我怕我带得太多,最后根本没用。”

但其实谢安琪没有说,她只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没必要带那么多的东西。但郑禹胜却准备得很细,连她在阳光下容易刺眼的小檐帽都塞了进去。两人在金浦机场候机室坐下的时候,她靠在他肩上,打了个小盹。

郑禹胜说:“你要先吃点东西吗?”

谢安琪闭着眼,声音轻得像海风前的碎浪:“先吃,不然我晕机。我跟你在一起以后才晕的。”

“你还怪会撒娇。”

“你是最近才发现?”

她没睁眼,只是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那动作像是一种最后的确认。飞机起飞后,她靠着窗,目光落在云层上。郑禹胜正低头看旅游手册,唇角噙着一点笑意。她转头看他,忽然问:“如果我们真的住在济州,会不会觉得太慢?”

“你不是喜欢慢。”

“但我怕慢到你不想留下来。”

“我会留。”

郑禹胜握住她的手:“那你就一直提醒我。”

“如果我突然消失了呢?”

“我会记住最后一次你握我的手的方式。”

她没再说话。只是把脸转向窗外,风景太快,天光太亮,她闭上了眼。谢安琪是被一阵飞机广播声惊醒的。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即将抵达金浦国际机场,请您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

她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清亮的舷窗玻璃和舱内过白的灯光,谢安琪下意识看向身边,郑禹胜坐在她右手边,正拿起机舱配发的水杯在喝,看到她醒来,转头对她轻轻一笑。

“你睡得还挺沉。”他说。

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盯着他那张明显比屋塔房夜晚成熟得多的脸,眉骨更高了,鼻梁轮廓更清晰,声音也沉了不少,不是她昨夜见到的那个郑禹胜,她的喉头一阵干涩,像被什么轻轻勒了一下。

“我们……已经在飞机上了?”她低声问。

“对啊,回首尔啊。你不是说在济州实习最后一天想睡一觉?”他侧头看她,眼神里没有怀疑,只有柔和,“你脸色不太好,晕机了?”

谢安琪慢慢点头,心跳却比任何一次跳跃都要猛烈,她转开脸,看向窗外。云层被切割得整整齐齐,金色日光像刀刃从下方划上来,将天与地的界限彻底划开,谢安琪知道,自己又回来了。这一次像合上了一本无声的剧本,梦和现实被缝合进她掌心里,谢安琪没告诉他。没有说她曾站在便利店雨棚下等他说出那句我记得,没有提他们曾同眠在屋塔房地板,甚至没有提那次烛光下的告白,谢安琪只是轻轻地深呼吸,然后笑了一下。

“时间还早吗?”谢安琪问。

“快降落了。”他说,“下了飞机就去吃你想喝的海鲜汤。”

“嗯。”

“你确定你没生病吗?怎么突然这么乖?”

谢安琪扯了扯嘴角:“只是有点想家了。”

郑禹胜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真奇怪,明明在我旁边,还说想家。”

她轻声说:“可能是我太容易对某个时刻动心了吧。”

首尔的十月,天亮得比夏天慢一点,街道在清晨六点时仍包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谢安琪醒来时,卧室里窗帘半掩,淡灰色的天光洒在落地窗旁的地板上,像一张揉皱的宣纸。她睁开眼那一刻,仍有一瞬不确定,她还在屋塔房,还是已经回到了2018年。

直到谢安琪听见厨房传来咖啡机的声音,还有玻璃杯叮当一响,那是郑禹胜在操作的节奏。他总是先放杯,再倒水,动作快而不慌,像在布景。她没有马上起身,只在柔软的灰色棉被里,静静听着这熟悉的生活音。她知道,她已经回来,但她也知道,她没必要再问他,是不是还记得自己。

浴室传出水声,是郑禹胜冲洗完后的动静。他一向节制,不拖沓,从不在镜前逗留太久。谢安琪披了件米白色针织衫走进厨房时,咖啡已经煮好,他正在烤面包。

“醒了?”他转头,声音还有些低哑,“要蜂蜜还是咸奶油?”

“蜂蜜。”她回答时眼神轻轻扫过他臂膀上的肌肉线条。郑禹胜穿着简单的白T和灰色运动长裤,头发未完全吹干,水滴沿着发梢滑进锁骨。他没有察觉她的目光,只把烤好的吐司切成两半,装进盘子。

“今天几点去公司?”

“九点要进剪辑室。”

“中午我不在,晚上回来一起吃?”

“好。”她顿了顿,“我下班会顺路去买点菜。”

这就是他们的现在,他们一起生活,却不试图去拆解彼此心里的那段时间的缝,这套公寓在瑞草,靠近汉江边,光线好,楼层高,谢安琪住回来的那晚,郑禹胜只是说:“学校宿舍房间小,还是回家住吧。”

谢安琪没有反驳,他说得对,她喜欢现在的清晨,有光、有植物、有呼吸感。一株长得过头的琴叶榕倚在阳台门边,阳光从叶脉间透下来,斑驳投在木地板上。餐桌上是他特意给她留出的工作角,一块樱桃木色的长桌,上面放着她常用的笔记本、相机、采音设备,还有一叠剪辑纸样。

两人没有协议、没有划分生活空间的规则,但她知道,他默默替她布置了在这里留下来的所有可能,他们不常在公司碰面。

KCLCompany公司里的大项目还是轮不到谢安琪,但谢安琪刚完成济州岛拍摄,应公司要求她要转入后期剪辑线。郑禹胜是签约演员也是老板,忙于下半年剧组拍摄,已经拿到下一部作品的主演邀约。

谢安琪没问那部剧的具体内容,只是某天在茶水间看到女职员们传阅一份印刷精美的项目通告,隐约瞥见青春爱情、初恋复刻这样的字样。谢安琪知道自己大可以问他是不是演男主,或者调侃一句演初恋你年纪还行吧?

但谢安琪没问,毕竟在在这群人面前,谢安琪还是不打算说这些,她只是微笑着拿起水杯,转身离开。在这个时间点,她不想再去碰那些可验证的部分。因为他回家的方式、看她的眼神、洗衣服时顺手叠好她的衬衫,早已比任何台词都更真实。

有一晚,她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打开过他的工作抽屉,不是要偷窥,只是找订书机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一张纸条,那是一张旧便签,纸角已经卷起,上面是郑禹胜写的:“如果有一天你记得我,那就别说出口。”

她怔了很久,不知道这张纸条写的东西是不是代表着什么,也许是他偷偷写的,但谢安琪没问。她把便签收回原处,继续找订书机,像什么也没发生。她逐渐适应了这里的节奏。

早上七点半醒来,郑禹胜通常已不在。剧组拍摄从未规律,有时凌晨开机,有时夜戏通宵,但他总会在冰箱贴上便利贴:“剩饭热三分钟。今天我会早点回来,你别忘了吃。”

字迹潦草却固定笔锋,像是他不愿让任何日常脱轨。她有时候会在他贴的便利贴背后回写:“我昨晚剪片到两点,你今天别吃泡面。” 他们之间的书信系统藏在冰箱、镜柜与橱柜门内,没有甜言蜜语,也不谈情绪起伏。但文字彼此对望的方式,比说出口更柔软。

……

那天是周四,谢安琪请了半天假,在家整理下一阶段剪辑脚本阳光很好,她打开客厅窗,把阳台拖了一遍,然后在桌边坐下泡茶。手机响了,是一通快递通知。

“郑禹胜,KCLCompany签收文件。”

她披了件长外套去楼下,快递员说:“文件写的是拍摄用服资料和场记本,剧组寄的。”

谢安琪点头,接过,走进电梯的那一刻,她的手指却滑过封套上一个角落的备注:“角色参考笔记,郑禹胜饰男主。”

她顿了一下,电梯门合上,她站在镜面前,静静盯着那串词语看了很久,回家后,她把文件放在他房间的书桌上,没有打开,她不是不在意,只是学会了不去靠近会刺人的棱角。谢安琪点开笔记本继续剪辑工作,画面中是某个男孩在街头跑步的镜头,摄影晃动,光线自然,情绪隐含。

忽然,她想到在屋塔房那段时间,郑禹胜也这样被拍过,一场被风追着跑的镜头,他没回头,汗水顺着颈侧滑进衣领,她清楚地记得那场光是侧逆光,地面湿透,呼吸和镜头同步,而现在,坐在她面前这块荧幕里的人却是另一个演员,是他又好像不是他。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暂停。那种明明还活着,却只能从别人的镜头里回忆他的感觉,让人有些难以承受。

晚上他回来很晚,她听见玄关门开时,已经十点过半,他换鞋进来时笑了一下:“楼下便利店有新口味泡面,我带了两包。”

“你还真执着。”

“他们说是济州海带风味,我就买来试试。”

谢安琪点头:“厨房你收拾。”

“行,等我洗个脸。”

他走进浴室,她坐在高脚椅上,打开厨房灯,亮黄的光照在墙砖上,像某种熟悉的暖色,他出来时,头发还湿着,穿着宽松家居服,把泡面放进锅里,加了青菜和蛋。

“你不累?”

“习惯了。”他回头看她一眼,“你今天在家?”

“下午请假。”

“怎么不出去?”

“阳光太好,舍不得离开屋里。”

这话她说得很轻,却带着一种深刻的归属感,泡面煮好后,两人端着碗坐在阳台边。

她说:“今天楼下送来你剧组的文件。”

“你看了吗?”

“没。怕自己多想。”

他顿了一下,然后笑:“你现在学会回避了。”

“是你教的。”

“我没那么成熟。”

“但你现在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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