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徵见状也没再多言，拉着牧江上了位置。

安全扣扣好，随着嗡鸣声响起，戚宴握紧因费尔诺斯的手，眼睛一点点变亮。

“紧张？”

戚宴唇角绽开飞扬的笑，一字一顿：“刺激。”

耳侧的风呼啸而过，尖叫声四起。

因费尔诺斯被吵得皱了皱眉，看见戚宴的笑眉目又舒展开：“我觉得这远比不上上次被红宝石追杀的时候，我抱着你飞。”

他说的是虫族的语言。

戚宴笑意不改，拉起因费尔诺斯的手放到唇边咬住他的指腹：“一码归一码，上校，至少你没带着我在空中托马斯回旋转。”

话音才落，过山车突然变得缓慢。

戚宴笑容肆意：“诺斯，看前面。”

因费尔诺斯顺势转头，远处的天空全部被染成橙色，给山脚下小小的城照着最后的残辉。

他想到了那天圣塔斯的落日。

下一秒，过山车陡然下降。

尖叫声四起，因费尔诺斯目光贪恋在戚宴脸上，他的额发随着风飞舞，笑容鲜活。

或许是猝不及防的下降，或许是红日下的金眸让他心脏发痒。

因费尔诺斯混着尖叫声张扬起笑容，在第二次急速下坠的瞬间侧过头，在震耳欲聋的喧嚣里喊：“戚宴！”

戚宴疑惑转过脸，在因费尔诺斯音节落下时瞳孔缩紧，下坠也变得缓慢，眼中只有那双热烈的眼睛。

他看见因费尔诺斯嘴唇开合：

“我爱你。”

然后因费尔诺斯借着惯性擦过他的嘴唇，又在下一次360°的旋转中扣紧他的手。

又一波声浪席卷而来，他们最右边穆徵拿着手机拍牧江吓得尖叫的场景，中间是一个生无可恋的理工男和空位。

列车冲进终点站，两人的头发都有些乱。

戚宴指腹摩挲着嘴唇意犹未尽，凑近因费尔诺斯耳边，嗓音里还带着残留的刺激和温柔：“再来一次?”

因费尔诺斯直勾勾看着他，最终移开目光：“我们还得去看摩天轮的烟花秀的。”

*

有一种烂俗的说法，在摩天轮最顶端的时候接吻，恋人就会永恒。

这也是因费尔诺斯想坐摩天轮的原因。

在戚宴给他弹奏《乌托邦》的那个暮色里，他们在相似的传说下接吻。

他曾经不屑一顾，但当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写着戚宴的名字时，他总会开始期待。

浓郁的暮色逐渐被染黑，晚风吹拂下摩天轮缓缓上升。

戚宴抱手笑看着窗外的风景。

因费尔诺斯被平静遮挡的汹涌目光描摹着戚宴的侧脸。

风透过缝隙吹起戚宴的额发，他对上那双眼睛。

清澈平静的红宝石倒映着他的模样，长睫阴影下是一些炽热、浓烈的东西。

戚宴看着那双眼睛在自己脸上游走，炽热的目光停在他的唇上，又顺着下颌游离过喉结，然后是锁骨······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休闲衬衫，上面的几颗扣子被解开，银饰垂落在衣领底下，露出影影绰绰的轮廓。

忽然觉得有些燥热，戚宴扯了扯衣领歪头弯笑：“上校，你的眼神快把我扒光了。”

因费尔诺斯缓缓收回目光，看向浅金含笑的眼睛。

“宴。”

“嗯？”

“我之前看到一个说法，生理性喜欢是生理本能驱动的吸引力，无意识的肢体接触欲//.望会驱动个体去靠近渴望源，在每一次肢体接触后荷尔蒙刺激神经末梢，大脑由此散发出影响心脏的喜欢信号。”

“而心理性喜欢则是内心情感驱动，由心脏向大脑有意识地传达信号，从而引发肢体的渴望。”

因费尔诺斯目光太过赤//.裸坦荡，也太过真挚和深情：“因为你是你，所以我喜欢你，所以我渴望你。”

戚宴眸色不断加深，凑近因费尔诺斯，一直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抬着他的下巴。

长睫垂下，温柔的眼神描摹在因费尔诺斯的眼镜上，底下确实澎湃的侵略和占有。

戚宴的声音低沉沙哑，指腹滑过湿润的唇：“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会说情话，上校。”

因费尔诺斯微微侧头，笑得有些张扬：“我只是说实话。”

砰——

烟花绽开，唇齿交合。

凉风拂起碎发，因费尔诺斯手指骤然抓紧戚宴的衣领，然后缓缓松开上移，搂住戚宴的脖颈。

这个吻很轻，只是贴着唇瓣的辗转研磨。

明明牙关都松着，却没有人更进一步。

烟花声逐渐变远，由远及近的风声也慢慢淡去，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

戚宴舌尖轻轻擦过因费尔诺斯的下唇，缓缓松开。

慢慢睁眼，相视一笑。

戚宴牵起因费尔诺斯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剐蹭：“诺斯，我爱你。”

“嗯。”

“今天算是表白大会？”

“嗯。”

戚宴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促狭：“你怎么不说话了？”

因费尔诺斯轻轻瞥了他一眼，血红的眼中格外幽深，手指也在用力。

戚宴不再逗他，收回精神力，轻轻揉了揉他的头：“过会直接回家吧。”

“嗯。”

他们的车厢回到原点，牵着因费尔诺斯下了车，看见和他们一起做过山车的那对情侣。

牧江躲在穆徵身侧，脸格外地红，眼神躲闪，嘴唇湿润。

穆徵也看到戚宴两人，相视点头，然后分道扬镳。

天色已经全被染黑，戚宴和因费尔诺斯十指相扣慢慢走着，路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格外长。

“诺斯。”

“嗯？”

“谢谢你。”

上了车，戚宴趁着给因费尔诺斯系安全带的空隙，轻轻在他眼睛上落下一个吻，又笑着回到原位。

“我们回家。”

“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