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已经到最后阶段了?”谢文颂听覃卿大致讲完,有些惊讶。
“嗯,”覃卿抚着茶碗,“接下来才是最难的!”
谢文颂轻叹一声,“表妹打算怎么做?”
“请新皇颁布诏令,昭告天下!”覃卿搁下茶碗,“然后,等!”
“等?”
“嗯,我接下来做的必然会被天下人咒骂,从被打压被桎梏的枷锁里将女子解放,本身就是对旧制度的摧毁,那些既得利益者也会跳出来阻拦…这些我都不怕…”
覃卿抬眸,眼里迸射出光。
“我可以走完前面的九十九步,然而最后一步,始终要她们自己迈出。”
说到这里,覃卿不由再次想起小柔,那个不放弃任何机会,千千万万次于水火中拯救自己的姑娘。
“姐姐,我知道我的想法不被世人接受,然而,我不会就此放弃,我想做的还只是个开始……”
谢兰庭端着汤药,止步于门外,耳边回荡着覃卿的声音。
“…我在云梦的时候就在想,女子为何会被当作物品,受旁人摆布?她不是它,不是个玩意儿,也不是世人口中的无知妇孺。她可以是风,是树,是山…是这世上所有的东西,绝不局限于人们口中的定义。她可以是任何一切,也可以只是她自己!”
谢文颂一时怔住。
“身为女子,我们要站起来,要堂堂正正的坐在桌上,今后,话语权也要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谢文颂无法形容此刻的震撼,表妹说出那段话后,她心中深埋的欲望彻底被唤醒。
“放手去做吧,姐姐支持你!”谢文颂起身,握住覃卿的手。
门外,谢兰庭盯着微颤的尾指,无声地笑了。为缓解痒意,他将尾指含在口中。
送走表姐后,覃卿打算和谢兰庭谈谈,毕竟从建书院以来,她都不曾表达过内心想法,不是不信任对方,也不是怕对方不赞成。相反,谢兰庭给了她足够支撑,替她扫平一切障碍,她才能放手去博。因为她知道,谢兰庭就是她的退路。
想到这里,覃卿不由陷入沉思,直到耳边传来声响。
覃卿抬头,愣了一瞬,端起对方递上来的姜汤。其实她想说,肚子已经不疼了,不用每天都喝药。
谢兰庭落座,右手闲适地搭在扶手上。
覃卿注意到他微红的手指,不由多看两眼。
谢兰庭察觉到她视线,才被平息的痒感再度袭来,他不自在地挪动下手。
“表哥可否帮我一个忙?”覃卿喝完姜汤,抬头问道。
“何事?”缩进袖中的手痒得发烫,谢兰庭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问道。
覃卿搁下碗来到他身旁,蹲下身道,“请新皇下令,女子书院的面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表哥帮我想想。”
谢兰庭垂眸,从他这个角度看去,覃卿依赖地趴在他腿边,毫不设防地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谢兰庭体内一再压抑的欲望已有抬头趋势。
半晌,低哑道,“交给我,还有其他的吗?”
覃卿摸上他袖中的手,眼睛一亮,“想和表哥借几个人?”
身为摄政王,前朝所有官员的升迁调动全在谢兰庭一人手中,就是新皇想要提拔官员,也要获得他的首肯。
谢兰庭扫了一眼她露在领子外边的粉白脖颈,淡淡回道:“嗯。”
覃卿把玩着他的手指,“你不问问是何人?”
“起来说话。”谢兰庭眸色渐深,欲将她扶起。
覃卿毫无所觉,按住他手道,“不要,我腿麻。”
谢兰庭不顾她阻拦,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抱坐在腿上,“以后不要这样!”
“哪样?”覃卿没反应过来。
谢兰庭揉着她腿的动作一顿,陡然锐利的目光透着某种危险。
覃卿似是才反应过来,捶着他胸口,嗔道,“我堂堂燕王妃,谁受得起?我只在你面前这样啊,旁人···”
谢兰庭终于不再忍着,低头含住她不停张合的嘴,将她还来不及说出的话一并吞下。
许久,被放开时,覃卿红着脸不停喘息。
谢兰庭摩挲着她的唇瓣,指腹稍微用力,就是嫣红一片,他注意力全在手下的柔软,似是并未听清覃卿的话。
覃卿张了张嘴,舌尖不小心碰到他手指。
谢兰庭身子一僵。
覃卿终于意识到他的异样,试探地张嘴含住。
谢兰庭屏住呼吸,难耐地闭上眼。
覃卿攀上他肩头,“表哥你怎么了?”
欲色一点点侵蚀他眉眼,覃卿使坏地咬上他小指,柔软包裹下,谢兰庭的尾指抑制不住轻颤。
谢兰庭早就睁开眼,此时猩红着一双眸子,格外吓人。
覃卿下意识想逃,谢兰庭哪里肯放过她,大手一捞将人摁在怀里,一顿疾风骤雨后,覃卿蔫蔫地掀开眼皮,原来表哥的敏感点是他的手指。
第一次,谢兰庭隐藏地很好,覃卿并未发觉。
第二次,覃卿不知死活地撞上去,险些折于此。
“表哥,我想把你设计的月事带和所有女子一起分享。”覃卿仰起头。
谢兰庭掀开眼皮,眼里还有来不及散开的情欲,哑声道,“既是为你所做,便是你的,今后如何安排都不必问我。”
覃卿高兴地攀上他脖子,凑到耳旁小声道,“今晚还睡书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