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琳渡了口气,唇齿交缠间气温不断上升:“有好点吗?”
困是不困了,沈瑜现在无比庆幸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不然自己的形象估计要轰然倒塌了,他轻咳两声:“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此时不装柔弱更待何时!他暂时抛下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开始装可怜,周安琳稍稍离开一会就装病。由于他的演技太过精湛,周安琳没有发现一点端倪。
“额头好像有点烫。”周安琳也不会把脉,只能单纯用额头来测温度,“先忍一忍,马上就来人了。”
沈瑜私心里肯定是想跟周安琳多待一会,巴不得援军来得越慢越好。可周安琳已经信了他先前的那番说辞,心里惴惴不安,时不时还要站起来转圈。
他只能笨拙地安慰面前这个为他伤神的姑娘:“殿下多陪陪我就好了。”
“好。”
坑外的暗二无心听墙角,干脆封了一半的听力,盘腿坐下开始运功疗伤。
援军来得很快,地面上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多,周安琳都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这么多人?”她有喊这么多人吗?周安琳有些记不清了。
“应该上百了。”沈瑜带过兵,心里对援军的人数有了大概的认识。
“这也太多了。”周安琳抿唇,会不会太过张扬了,皇兄最是喜欢低调,怎么会派这么多人手?
“咔嗒咔嗒——”熟悉的机械运转声响起,周安琳将沈瑜扶了起来。
“死丫头在哪儿呢?”满怀怒意的声音在密道中响起,周安琳忍不住缩了缩头。
暗一干笑两声,道:“殿下和将军在这里呢,还受了伤。”他试图用“受伤”这个字眼来唤醒周安民的亲情。
“活该,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知会我一声,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呗。”周安民冷哼一声。
刚听到妹妹遇险时,他眼前突然空白一片,连思考都做不到,周安琳坠崖那天的事情在他脑海里来回播放。周安民下意识放下手上的公务往外冲,差点忘记带上人手。
火折子被点亮,周安民这才看见坑底的两人,自己那算不上乖巧的妹妹笑得恬静,一看就是装的:“差不多得了,赶紧围上绳子,一会把你们拉上来。”
周安琳也没多说什么,先帮沈瑜绑上,毕竟他是病号,病号优先。
“啧。”周安民都有点酸了,真是他的好妹妹。换了他在坑底,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要是能有现在的半分用心,他就心满意足了。
好不容易把两人拉出来,纵然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也有些吃力,出力的几个人呼吸起伏都大了不少。
“现在可以说了吧,平白无故的,怎么想起来这里探险?”周安民面上笑眯眯的,心里已经把周安琳暴揍两顿了。亏他还以为这人改性了,如今一看,还是小时候那个上房揭瓦的小魔头。
“皇兄,这事怪我。”
“殿下 ,都是我的错。”
两人异口同声道。
周安民笑得危险:“我不急,一个一个说。”
“家父寄来一封信,发现副将私联西夏,我们原本想按军法处置,却无意中发现他背后还有个指使者。”沈瑜尽量简化经过。
“我怀疑跟下毒之人是同一人。”周安琳接过话头。
“所以你就跑来了修缮中的公主府?”周安民就静静看着他俩,像是在听什么荒谬的事情。他怎么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呢?
周安琳想到先前发生的种种,决定还是不要告诉皇兄了,不然只会让自己罪加一等。
“哎呀,这些都不重要,皇兄你看这么多密室,肯定有问题啊。”她选择讨巧,开启撒娇大法。
“服了你了,这么大人了还撒娇。”周安民嘴上嫌弃,眼神却往沈瑜的方向飘,似乎想要隐晦地炫耀一下。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躲过机关,找到下毒之人呢?”外人面前,沈瑜相当沉稳。
周安民倒是有个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可惜了这个宅子:“把地面挖空,地下密室自然可以显现出来。”
“没错,不仅密室出来了,人也早跑了。”周安琳气得想咬人,合着不是他的宅子不心疼,就可着她瞎霍霍呗。
“主要还是不知道究竟有几个出口,要是我们能找齐出口,派几个人守株待兔就行。”
“你说得轻松,我还想飞过去呢,这样就不会触发机关了。”周安琳从暗一身上搜刮到了一个饼,咬得嘎吱响。她看了眼沉默的沈瑜,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想到什么了?这么狭小的地方可用不了轻功啊,我劝你死了这条心。”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人走着都费劲,真用上轻功怕不是要撞到墙。
“殿下请看。”沈瑜出门前倒是拿上了迷蝶,但也没指望它派上什么用场,毕竟这么多高手,难道还奈何不了里面的机关?
“这是什么?”周安琳看着他手中扑棱着翅膀的迷蝶,有些好奇,更多的是害怕。听闻西夏擅长毒术和蛊虫,这个真的不是蛊虫吗?
“它主要是用来追踪的。”沈瑜也没想到,最后居然要靠这么个小玩意破局,他想了想,道:“要是能接触到毒物的话,它的追踪更加准确,现在的话,只能放任它到处乱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