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跑到甲板,想通过梯子爬下船,但是四周好像出现了一堵墙,阻拦他们前行,阮小二用力往前冲,结果被那堵隐形的墙反弹回来,跌倒在地上。
阮小五和阮小七连忙去扶他,刚要站起身来,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们回头一看,六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书生,闭着眼睛,齐刷刷地向他们走来。
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景象,三个汉子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林海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他穿好衣服,来到一层的甲板,看到船夫和王勇正围着三个男人在说些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我今天早上起来,发现东西有被人翻过的痕迹,正要去喊人,结果发现这儿躺着三个大汉,他们肯定就是贼。”
他们原本还挺镇静,结果一看到林海的脸,顿时脸色大变,其中一个大汉甚至大喊“鬼呀”,然后又晕了过去。
林海让船夫和王勇把这三个人先捆起来,问:“你们来我船上做什么?”
三人中年纪看起来最大的那个汉子咽了咽口水,“你是人是鬼啊?”
“废话,我们家少爷当然是人!”
林海指了指天上的太阳,又指了指地上的影子,说:“我当然是人。”
醒着的两个大汉顿时松了口气,“我叫阮小二,他叫阮小七,晕过去的是小五。我们三兄弟昨天夜里偷偷来到船上,是来偷窃的。”
王勇一听,立马撸起袖子,说:“既然是贼,赶紧送到官府去。”
林海说:“等等,我先问完话再说。”
这时,恰好孙悟空也过来了,林海便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孙悟空问他们:“你们三兄弟有手有脚,怎么来做鸡鸣狗盗之事?”
阮小七脸上染起一层愧意,把黄财主占了打渔的地方,他们又没地,所以只能出来偷窃养活家人这些话告诉了他们。
王勇说:“那你们怎么没偷东西,还躺在我们船上不走?”
阮小二说:“我们昨夜遇到鬼打墙了,不仅什么都没找到,还碰见了六个跟这位少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把我们吓晕了。”
王勇听了嘿嘿一笑,“我们少爷吉人自有天相。”
林海见他们是不得已才走上犯罪这条路,自己也没损失什么钱财,不由得感叹:“其情可悯,其罪当罚。你们虽然没有偷走财物,但已经实施了偷盗行为,按照律法应当没人杖责四十;我作为苦主,可以出具谅解书,这样你们就只要捱二十下板子。”
“少爷,您可不可以别送我们去官府?”阮小二开口求道,“我们是第一次犯错,而且也没给您带来什么损失,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
林海断然拒绝,说:“我不是在故意为难你们。让你们捱板子,是为了给你们长个记性,决不能干犯法的事;如果轻易就放你们走,下次碰到别的船只,你们会不会再去偷呢?”
说完就让船夫和王勇扭着三个人下船,送去县衙。
当地县令看了看林海出具的谅解书,扔了两块筹子下去,告诉衙役:“每人打二十大板,再让他们回家。”
“是。”
衙役们就在大堂外行刑,很快就传来叫苦声。
孙悟空看了看这位老态龙钟的县太爷,他的年纪应该比婆罗城的林县令大两轮,已经没有晋升的希望,孙悟空猜测他应该就是想安安稳稳做到致仕。
“县令大人,这三个人是石竭村的村民,他们是因为不能打渔,所以才走上不归路。”孙悟空说。
“哦,原来是那儿的人啊。”县令放下手中的书卷,说:“我不是命人给他们村重新分了一块区域去打渔吗,怎么,嫌那里不好?”
“大人,那里根本就没鱼可打,都是些鱼苗。”
“哦,是吗?那就等几年,鱼长大了再捕捞嘛,这几年先种种地,有什么困难的。唉,都是刁民啊。”
林海听了这话,心中生起一股无名火,他反问:“大人,既然石竭村的村民不能打渔,那这几年的渔业税是不是要免掉?”
“你是什么人?”县令的态度终于认真起来,事关税收,他不敢大意。
“吴江县的举子。”
“哦,原来是读书人啊。这税,当然还是得交,毕竟是朝廷规定的。”
“朝廷征税的前提是村民们能正常捕捞,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至少两三年不能正常打渔,难道不应该免税吗?”
“唉,你一个没有官身的举人,来县衙跟我叫板做什么,而且你还不是本县的人。哦,板子打完了,你们快走吧。”
林海还想说话,被孙悟空阻止了,他说:“大人,我这还有一个小问题需要您帮忙解惑。”
县令信道,对孙悟空的态度好上不少,“道长,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