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连忙婉拒,说自己专注于科考,黄真见状一脸惋惜地作罢。
“其实,我们今天贸然前来叨扰,是有要事请您帮忙。”
黄真问所为何事。
林海便把石碣村的事情告知了黄真,并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您何必去和村民争小利。”
知道他们是为村子的事而来,黄真收起笑容,听林海把话说完之后,他说:“我本来不想把事做得这么绝。去年,我去了一趟石碣村,找到当年打断我爹腿的那个人,他一听是我没有任何悔意,还把我赶出了家门。我又去其他人家问,还记不记得当年赶走过一对父子,结果他们都说忘了。他们忘了,我可没忘,他们既然不义,就别怪我不仁!”
林海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隐情,他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在先入为主的情况下没有考虑到黄真的感受,毕竟他也是苦主,“弄断您父亲腿的那个人现在在哪,我让他过来给您道歉。”
黄真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没用,人家去年冬天生了一场病,没过多久就死了。”
情绪没有可发泄的地方,黄真干脆把整个村子恨上了,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所以,你们如果是来求情的话,恕我不能相陪,再会。老周,请客人们离开。”说完,黄真拂袖而去。
主人家这副态度,林海他们不好久留,只得先行离开。
林海说:“不行,我一定得帮他解开心结,让两边都能满意。”
孙悟空见他踌躇满志的模样,提醒他:“要不你去跟村民们沟通,把缘由告诉他们,让他们表示下态度;黄真这边,就由我来负责。”
于是两人兵分二路,各自去处理事情了。
夜晚,黄真给父亲牌位上香后,才回房间休息。
黄夫人最近得知丈夫的所做作为,心中也是不赞同的,戳了戳躺在身边的丈夫的肩膀,说:“要不石碣村的事,就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黄真见夫人胳膊肘也往外拐,气得翻身背对她:“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睡觉!”
黄夫人狠狠扭了他肩膀一下,气呼呼地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黄真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他看了下已经熟睡的夫人,没穿衣服,拿起桌上的那只灯笼,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路上没有碰到守夜的仆人,四周漆黑,只有他手中那盏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让他勉强能看清路。
最后,声音越来越清晰,他来到祠堂。
祠堂门打开时发出吱呀声,让他心中一惊,他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呢?
脑海中一片混沌,他直直地进入祠堂,看到一人背对着他,正盯着黄源的牌位在看。
“你是谁,半夜来我们家祠堂做什么?”黄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起灯笼,想看清这人的脸。
就在此时,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和黄源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黄真手里的灯笼瞬时掉落在地上,“爹?”他试探性地开口。
“还不快把灯笼捡起来,等下着火了怎么办?”
“哦,好的。”黄真忙捡起灯笼,他一点也不害怕,凑到黄源身边,说:“爹,你怎么突然来找我,是不是烧的纸钱少了,让你在下面不够花。”
黄源说:“够花、够花,我们那条街,数我最有钱,你出息了啊。”
黄真心里美滋滋的。
“儿啊,我碰到刘大了。”
“刘大是谁?”黄真疑惑地问。
“就是当年打断我的腿的人。”
“原来是他,爹,他是不是在下面欺负你了?”
黄源说:“那倒没有,只是他生前犯过不少伤人的罪,能瞒过阳间的官,哪里能瞒过阴司判官,所以被打入刀山地狱,正受苦呢。”
黄真听了,深感痛快:“爹,这是好事,谁让他以前欺负你了。”
黄源摇了摇头,说:“我在下面这么多年,也想清楚了,当年的事,我也有错。大家生活都艰难,我偷了粮食给你,那被偷的人家就会有人挨饿。人家生气,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