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癞头张出门买菜,明显感觉到外面气氛不对,他买完东西赶紧回家,把门闩好。
他们五人在江州城西租赁了一间小院,用于落脚和安置被拐来的小孩。
“大哥,我感觉事情不对,咱们要赶快走。”
“你发现了什么?”
癞头张把街上的情景告诉了蒋大。
“你说得没错,咱们是应该走。老三,你去妓院把老四抓回来。老二,你让丫头煮一锅粥,放些迷药在里面,喂给那几个崽子吃。咱们下午就走。”
蒋大嗅觉灵敏,帮助四兄弟在朝廷的追捕下屡次逃脱,对于他的决定,其他人不敢违抗,连忙出去做准备了。
而原本准备出门的蒋三,突然肚子痛,冲进厕所去解决了,耽误了一些时间。
派出去的五班人马终于有了新的消息。
“你是说在一家妓院门口发现了踪迹?”陈萼重复问了一遍。
“是的大人。小人的同伴和那条狗此时还待在那里,等您这边安排。”
“夫君,迟则生变,咱们要立即部署行动。”殷小姐说道。
陈萼亲自带着人手来到目的地,这些人都穿着便服,与一般百姓无异,他命众人在外面守着,自己带了猎犬进去。
老鸨事先得知了陈萼的身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吩咐姑娘们仔细招待客人。她则偷偷带着陈萼从后院上了楼。
猎犬循着味道来到一扇门前,之后就没有再动。陈萼低声问道:“妈妈,这里面住的是谁?”
“大人,他来了好几次,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太认识,听服侍她的姑娘说,好像是姓蒋。昨天夜里来我们这吃酒,后面喝多了在门口撒酒疯,我怕影响生意才命小厮把他搬到里面来的。”
应该就是他昨夜在门口留下的气味,让猎犬捕捉到了。
“他还在里面吗?”
老鸨肯定地说:“肯定还在里面,外人只能从正门出去,我今天一大早就在那里迎客,没见到他出门。大人,您仔细听,还有呼噜声呢。”
陈萼凑近门,果然听到了声音,“妈妈,麻烦您把外面的人喊到这里来。记住,要悄悄地,不要惊动其他人。”
“大人,您就瞧好吧。”老鸨挥了挥手帕,两条腿像生了风一样飞快地走了。
很快,陈萼就抓住了蒋四,把他带回了衙门审理。
而等蒋三来时,已经晚了。
蒋三塞了一两银子给老鸨,“妈妈,您有没有看见和我长得有些相似的人来过这里。”
老鸨笑眯眯地收下了银子,看了看他的脸,表情一愣,随即笑道:“见过,见过。”
她的心怦怦直跳,快要从嘴里吐出来了。冤家,这人是拐子的同伙。
“妈妈,您带我去见他好不好,他是我的兄弟。”
“真不巧,那位客人昨夜酒喝多了,在店里闹事,我怕麻烦就劝他走了。好像是往城西去了吧。”
她胡诌了一个方向,却不知正好说中了蒋家兄弟的老巢所在。
蒋三说:“那打扰妈妈了,我回去再找找。”
等蒋三走后,老鸨命店里两个伶俐的小厮跟上蒋三,看他去了哪里,住在哪里,一有消息赶紧回报。
“咱们立功的机会就要到了,你们仔细跟着,保准以后包你们日后吃香的喝辣的。”
小厮不知道立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明白这件事做好了肯定有赏赐,一个劲地作揖,“谢谢胡妈妈。”
“瞧你们那副腻歪劲儿,赶紧去吧。”
蒋四对自家兄弟是十分义气,被抓进衙门后,他就做好了死的准备,陈萼根本无法从他口中撬出任何消息。
就在事情再度陷入僵局之际,衙役突然来报,门外有位胡妈妈要找刺史大人,说是有要事禀告。
他看陈萼的眼神有些微妙。那胡妈妈是天香楼的老板,大人怎么会认识她的,莫非是去过?
陈萼让人先把蒋四押入大牢,然后命衙役把人带进来。
胡妈妈朝陈萼福了福身,“民妇胡春梅见过刺史大人。”
“不必多礼,说说你的事吧。”
胡妈妈便把自己安排人手跟踪蒋三的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大人,据小厮们所说,蒋家就住在城西的一处院落里。”
“好!胡妈妈,你这次立了大功,等事成之后必有重赏。”陈萼拍了拍桌子,露出久违的笑脸,又问:“你派去的小厮在哪里,能否带衙役一起去。”
胡妈妈心里美滋滋的,已经在想奖赏会是什么了,她连忙指着外面说:“他们跟着我来了,就在门口。”
“太好了,我们这就过去。”
陈萼命人传话给殷小姐,告诉她最新的进展,然后带了两队人马,由小厮领着,往城西而去。
蒋三从天香楼出来后,又去了蒋四平常去的酒楼、赌坊,还是没有找到人,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了,连忙跑回去告诉了蒋大。
蒋大站起身来,“不好,事情有变,咱们现在就得走。二弟、三弟,煮粥是来不及了,你们打点水,把药放进去,喂他们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