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通。
琉无:“今天到这里吧,明日继续,言朗。”
言朗讪讪应了。
许呈每天跟个大爷一样,装着有伤,一直呆在同一个屋檐下。
言朗早就想把他撵走了。
“琉公子,我看他的伤早就好了,就是呆在这里不走。”言朗恶狠狠的说。
琉无转眼看向屋内,许呈正懒懒的躺在言朗睡的床上。
言朗继续说:“他明明能蹦能跳,还天天在这里装!”
琉无心想也是。
但当琉无用威胁性语言对他说时,他道,“哎呀,师傅呀,”这两个字被他讲的轻佻,“不要赶我呀?我什么时候想走,自己会走。”他看着琉无的脸,也威胁性的对他笑了笑,是仿佛掐着别人脖子的从容。
琉无这边被他那双眼神刺的发寒,顿然觉得那双瞳子下面藏着什么野兽,明明他什么玄力都没有,对他也构不了任何丝毫威胁。
他绝对包着点什么。
“言朗的床睡的可真的是舒服。”他舒舒服服的嘟囔一声,想要撇掉这个话题。
言朗在外面偷偷竖着耳朵,听到这个话的时候要气炸了,迅速冲进来。他叫:“琉无!!你看看他!这人是不是疯了?!!”
琉无:“你去继续修炼。”
言朗憋了一股气,“我修!我修个三天三夜我都不歇,到时候把他打死!”烦的他又加了一句,“小兔崽子!”
许呈倒是没练过几次,却聪明的厉害,无师自通,手中化出一股子玄力,精准的砸在言朗头上。
“骂谁呢?我可比你大?”
言朗被砸了,也装的丝毫不痛,就是不屈,“骂你啊你管得着吗?”
“我不管你骂我,我就管你床上留了口水。”许呈抓住了什么把柄贱笑了一下,声音绵绵的,说的人心里痒痒,“枕头湿湿的,是不是晚上偷偷哭了?”
这话却直击言朗,言朗直接扑过去要揍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琉无拦住了言朗。
“.........”
就这么日子也过下去了,许呈也不惹事,就是懒了些,琉无每日出门回来后就看到言朗和许呈斗嘴,有时候耳朵边聒噪惯了,也就也适应了,可能没了之后反而空虚。
日子平淡了几旬,淡到琉无都快忘了还在府里面的事,忘了仇。
言朗玄力可以运转自如了。但还是被许呈压着一头,压的他不爽,但也成了动力。
也好。
琉无甚至好几次想过就这样过下去,就这样聒聒噪噪,平平淡淡,假假真真的过下去。
可有些事,是你想忘就能忘的吗?
有些人,是你想不见就能不见的吗?
琉无坐在院中,夕阳从屋檐角照下,泼了一地的火。
许呈在屋檐下打盹,言朗坐在一旁的石阶上,玄力转得飞快,一边念诀一边小声骂:“死许呈,再来偷我枕头我就真打断你……”
可这日子,就是好啊。
不是吗?
琉无心里想着,眼神发沉。脑子里的血火命债........仇没有化,但好像也不着急去清算。
他有时会假装天真的认为仿佛只要这两人,一个昼一个夜地噪着,世界就什么都空了。
“琉无,琉公子。”言朗忽然叫了他一声。
琉无回神,看向言朗,“怎么?”
言朗挠了挠头,“我……那个……我想试试,把玄力瞬凝。”
“你想主动出击了?”琉无道。
“嗯!”言朗认真地点头,眼神里带着点不自觉的斗志,“我不能老被压着。虽然那许呈也不知怎么修炼的……”
琉无点点头,起身将书卷放下,抬手招来景天。
长剑悬空。
他看着言朗,“那就试试。但要记住,我教过你的,学好玄力不是拿来恃强凌弱,要用来保护。”
言朗下意识地看了看熟睡的许呈那边。
言朗嗯了一声。
琉无点头,袖袍一震,景天微颤。
剑未动,风先起。
言朗不自觉抬头,天际红霞被一线墨色切开。
打完后,许呈也终于舍得抛弃他的休眠时间,睁开了眼。
他的声音飘过来,“师傅呀,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梦见过自己死在哪儿吗?”
琉无回过头看他,“你梦见什么了?”
许呈轻轻一笑,指着琉无埋小厮的那片林子。“梦里我死在林子的那块碑下,碑上没名字。刻的是你写的字。”
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