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嚣着一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痛的嘶了一声。
琉无静了一会:“他回家了。”
言朗:“什么?!这没心没肺的东西!玩了这些日子玩的舒服了,现在见我们命悬一线就拍拍屁股回家了?!”
可话到最后,声音小了,语气也虚了。因为他有些羡慕,许呈能回家。
琉无没应声。
他们在山洞里又待了些时日,等言朗的伤好得差不多后,离开了村子。
离开时,琉无把言朗支开,又特意上了一次后山。
言朗问他去干什么了,琉无说他忘记拿了个东西。
两人就走了。
琉无有时候总还是会想起许呈曾经那副欠打的模样,那人曾吊儿郎当坐在屋顶,他笑:“师傅,我是不是特聪明?”
他又想到了许呈总是在后半夜梦里念兔子兔子,琉无以为他馋兔肉了,有一天就在山上打了几只。许呈一睡醒看到琉无提着那几只带血带膘的被打死了的兔子,直接一口呕了出来,晦物吐到了言朗的床上,言朗那天气得差点翻了屋顶。
……….
*
璃有玉毒修的厉害,造的药也很有效,琉无的眼伤好了。
璃有玉看着他双眼完好如初的模样得益于自己,笑:“无朗,我们现在去哪?”
琉无想了想,道:“南溪村。”
南溪村村靠南西,南溪人活如鱼鳍。
村口比第一次见时还要破败,不过是自然,这的人把自己活好就不错了,还会去修缮?
琉无走进村口,没有人还认的出他。
他摸着记忆走到当时还买给他酒的地方,好在店还在,巧的是人还是同一个,就好像一直没变。
他道,“老伯,来壶酒。”
老伯还在打眯,听见有人来的声音,没睁开眼,直说,自己打吧,把币放在台上就行。
他们走了,老伯还过了几会才醒来,收摊回家。
发现台上是一枚晋币,一枚足够买下他整家店,还绰绰有余。
琉无走在路上。
璃有玉跟在旁边。
“无郎呀,这里和典籍上的内容有关吗?”
琉无闻声愣了一下,才发现,世界之大,世界之小,他又回到这了,他真的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想直接说他以前在这个地方住过些许时间,但话到嘴边,觉得怎么开口也不对,当朝国师在这种地方生活过,说起来不太让人信服。
他换了个比较妥帖的说法,“这里以前有个认识的朋友,不知道还在不在。”
璃有玉知道他没说实话,眼神微暗了暗,是有些受伤的暗。
琉无:“有玉若觉着无聊,可以去别处转转,无需候着我。”
璃有玉笑了笑:“无朗知道的,你不在,我也会偷偷跟着你。”
琉无反应迟钝,知道了他话里的意思,微笑,“那有玉就跟着我吧。”
两人就这样走着,行到了一处破败的茅舍。
茅舍没人修整,已经塌的七七八八。
琉无迈步了进去。
静。
死。
!琉无发现了当时砍死小厮的那把绣刀,本该藏在茅舍的角落,却因为倒塌被恰好甩了出来,甩在院中。
没有人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因为倒塌而被露了出来,或是后面有盗贼,看到了这么一把无用绣刀,扔了出来。
琉无没管,站了一会,又看了一会,就转头离开。
璃有玉:“无朗,那是你朋友住的地方?看起来早就没人了?”
琉无嗯了一声,就继续往前走着。
面前突然走过来一个人,是一个黄棕皮的小伙。看到琉无和璃有玉的时候皱了下眉,眼里是不容的侵犯的敌意。
琉无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直叹缘分之妙。
刘易礼。
……琉无祈祷他不会认出他。
但偏偏不如他愿。
对方像是突然回忆了出来,叫住了他:“哎?.....琉......”他一直在回忆一个熟悉的名字,“琉....琉无!”
璃有玉突然凑的离琉无很进,差不多是耳语的程度,“无朗说的人,不会是他吧?”
琉无没想到谎话倒成了真话。
“.....是。”
琉无没对刘易礼说话,或者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方想了起来。但身上小时候的嚣张和跋扈早就被生活磨平抛光,他看着琉无身上的绸缎,眼睛露出了艳羡的目光,就差伸手摸上去,他道:“琉无,你现在混的好啊。那时候你一走,大家都不知道你去哪了。”
他说着,还想拦着琉无拉一下家常,近近关系,“哎!你还记得我娘没?..........”
琉无现在想走,璃有玉一眼看出来琉无心中所想,打断了他的话,“这位友人,我们还有要务在身。”
刘易礼这才看了看他身边的人,挠了下脑袋,好像有点不好意思,“那下次有机会或者等你有空了,就直接来我家,你知道我家在哪的。”
琉无听着他这句话道出来,心想,好了,真话又变假话了。
等他们两个走后,刘易礼在后面低低嘀咕:“混的好就是不一样,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了!”
琉无知道璃有玉知道了,但璃有玉就笑笑,也不拆穿。
两人在路上走着,在山上走着,走到了一块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