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人可知...当年我为何总偷你的酒?"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血沫从嘴角溢出来,却还是挤出一个惯常的戏谑笑容。展小猫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那双总是清亮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冰蓝色的雾。
真可笑。明明是我中了寒冰钉,现在倒像是他在替我受苦。银铃碎片在我们之间漂浮旋转,每一片都映出我们狼狈的模样——他的官服被血染得看不出本色,我的白衣也早成了红布。公孙策在远处喊着什么,但我耳中只剩血液奔流的轰鸣。
"因为..."我强撑着凑近他耳畔,寒毒让我的舌头变得僵硬,"你酒壶里...总装着醒神的药茶..."
展昭的睫毛颤了颤。我知道他想起来了——三年前他刚接任御前护卫,我夜探开封府被抓个正着。那晚他腰间的酒壶里飘出的分明是黄芪枸杞的味道。后来我每次偷他酒喝,都会悄悄换成真正的梨花白。
银铃的光芒突然剧烈闪烁。我胸口像被烙铁烫到似的疼,低头看见那些碎片正往我皮肉里钻。展昭猛地抓住我手腕,他掌心烫得吓人——是寒毒在反噬。
"白兄...停下..."他每说一个字都在咳血,"秘术反噬...你会..."
我索性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反正我白玉堂向来任性妄为,不在乎多这一桩。碎铃续命的禁术原本该是施术者承担痛苦,但这傻猫不知道,若受术者心甘情愿以心头血为引,就能把伤害重新转移回来。
"展小猫。"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血滴在他眉心,"你记不记得...太庙决战那晚..."
他灰白的嘴唇动了动。我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那晚我们背靠背杀出重围,他左肩挨了一刀,我右腕被毒箭擦伤。后来每次阴雨天,他旧伤发作时,我的手腕也会隐隐作痛。
原来冥冥之中早有预兆。
司空诡的蓝色心脏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卢大哥的判官笔刚碰到它就被冻成冰棍,包大人的赤霄剑也蒙上一层白霜。那玩意像活物似的朝我们弹射过来,我本能地翻身把展昭护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