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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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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档子事儿陡然变了意味,萧沛脸色白了又黑,黑得发紫。

方才气头上的龙威气势全不见了,这时心虚地瞅向了晏梅故。

真是不巧。这包子脸庆来,怎么成了荆王的奸细呢?还好巧不巧,死在了东厂的刑杖下。

说到底这其中有萧沛难以推卸的责任,可再深究,竟然是晏梅故掉以轻心,怒气之下任情处置,才打草惊蛇,让这奸细当场自尽。

晏梅故眉心跳了再跳,心火上涌,直冲天灵盖,快要气晕过去了。

他让赵迁审问程继清,本就有意抓那荆王的把柄。

若是将这庆来意欲刺杀的把柄,捏在手中,他当即便能请兵铲了荆王府,将荆王以及那浪荡不堪的小荆王凌迟车裂。

郁郁已久的萧沛怎么忽而要去骑马?那早已认主驯服的黑风,怎会突然发狂?恐怕袖箭远远刺中马腿,指不定还淬了毒。

他却只当是巧合,竟没细想便随意处置了。

如今最要紧的把柄,彻底断送了,竟然是他晏梅故疏忽大意,为他人作嫁衣裳,让荆王高枕无忧了。

想到这层,晏梅故直觉得头昏脑胀,一阵发飘,恨不能当场倒地。

因而脸色很是难看,阴厉的美人面如今浮现出了悔恨与隐忍交织的复杂神情,堪堪瞥向赵迁。

赵迁瞪大眼睛瞅向那趴在凳上,已经断气的庆来,深深意识到自己还是来晚了。

于是在晏梅故那道森然长眸的凝视中,扑通跪地,忙请罪道:“儿子办事不力,请干爹降罪!”

远处之人看不真切,全都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而近处的萧沛,实实在在眼见到赵迁浑身发抖,俨然已经是个拾不起来的烂泥。

阴间客赵迁,这会儿倒成了吓破了胆的小鬼。

晏梅故捏紧了拳头,一时不知该怨怪谁才好,咬紧牙关,深深暗骂了一句:“废物!”

赵迁以为干爹骂自己,脑袋越垂越低,快要贴到地上去了。

他狠狠颤了一下,忙不迭道:“儿子自去镇抚司领罚,干爹息怒……”

这阵仗之下,萧沛成了个哑巴,不敢开口,生怕怒火波及到自己。

赵迁乃是镇抚使,掌管整个镇抚司的刑讯,直接隶属于掌印太监晏梅故管辖。萧沛久不理朝政,有心要为他说两句话,可又摸不着头脑,不知怎么说,才能平息晏梅故的怒气。

别到时,说情不成,反将赵迁罚得更重。

镇抚司中的刑罚,不是一般人受得起的。

赵迁自知逃不过,又深知晏梅故懊恼自责,便不怀抱侥幸,甘愿领罚谢罪,好稍缓晏梅故心中的怒气。

若是这次围猎风波,再晚个一时三刻,说不定便是另一番结果。晏梅故心中清楚得很,这事儿怨不得赵迁,他实在不必受这等罪。

于是虽脸上阴云密布,口气很不耐烦,却大发慈悲道:“行了,滚吧。”

赵迁揣摩了几番,终于叩头谢恩,转身麻利走了。他踏出贞元殿时还在思忖,干爹这意思,究竟是要罚,还是不罚……?

眼瞅赵迁走了,庆来断气,禄安昏厥,在场没几个头脑清晰的囫囵人了。

晏梅故很不是滋味儿,萧沛亦是沉默不言,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

东厂太监手持刑杖,惴惴不安,眼见晏梅故没个发落,只得向萧沛求援。

萧沛来回瞧了几眼,看晏梅故属实是没心思善后了,忽而来了精神。他清了清嗓子,走上去几步,指挥道:“把他抬回去,这人先别丢乱葬岗,安置下来。你们各忙各的去。”

帝王深居简出,不睬俗事,偶尔发话还是很见效的。

那些人点头称是,赶紧上前扛起断气的庆来和昏迷不醒的禄安,哗啦啦出了贞元殿大门,不多时便走得影儿都没了。

院儿内霎时只有萧沛与晏梅故两人,面面相觑,相看无话。

萧沛又咳了咳,慢踱两步,毫无征兆地楼了晏梅故的腰肢,往怀里一带。

眼看正凝神苦思的晏梅故吓了一跳,稀奇地露出迷茫神情,便唇角一勾,苦涩却俊朗的脸色染上了温柔笑意,凑近他耳边低声哄道:“梅故,别气了。”

他当然明白晏梅故在气什么。

比起他萧沛的任性无状,浪得没边儿,晏梅故更气自己掉以轻心,错失先机。

可晏梅故偏不承认,傲气地抬起侧脸,紧盯萧沛若有深意的眸子,反问:“陛下以为这事儿就了了?”

他不推开萧沛,沉默任他搂,片刻便恢复静谧的神色,瞧不出悔恨的波澜了。

萧沛摇了摇头,语气诚恳:“要打要罚,悉听尊便。”说罢尾音儿陡然冒出些不正经的意味。

晏梅故瞪他一眼,见其大有一副要蒙混过关的架势,抬手将他推出去。萧沛不依,死皮赖脸又凑上去,还把脸往前贴,“你打两下,出出气。”

这么推搡拉扯,针锋相对的戾气陡然化解了半数,最后成了暧昧粘腻的打情骂俏。

“萧溯川,你少来这套!”晏梅故受不了了。

这大太阳照在头顶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贞元殿宽阔却空荡的庭院中,只站了他们两个人,平白有种在老天爷眼皮子底下孟浪的错觉。

萧沛看他再绷不住脸色,知道今夜大概还能搂着梅故睡觉了。于是千百般情绪皆抛之脑后,偏要在此时亲昵一番。

他瞧晏梅故嘴硬,虽脸色已然松懈,露出些笑意,却仍端着架子,不肯原谅。

眼明心亮地跪了下来,紧贴晏梅故的紫袍衣摆,执起那垂在身侧的纤长手指,贴在脸上摩挲了半晌。

而后,没脸没皮地臊他:“朕再不敢了,千岁爷饶了朕,朕领罚……”

说罢,便牵着那手不轻不重地往自己脸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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