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且听我一言。适才我在李家花园找到了埋藏的一万两银子并一些珠宝首饰。很多首饰用品为皇家御用,李家已涉僭越罪不容诛。”
听见这话,就连松萝都扭头瞪着陈廷崧。难怪那天他在自己家花园里转来转去,好啊,背刺我是吧?一般来说做有风险的事情或者察觉苗头不对,官员都会提前留出来一部分钱,要么存在别处,要么埋藏起来,那天我也是去找那些东西的好不好?见苻雍和松萝都瞅着自己,陈公子顿了一下又道:
“李家已经被查末,是故臣已将钱财封好交付王府。君臣之理臣不敢逾越,这些钱财分文不动,但是李小姐臣不能让您带走。李氏已经抬进我陈家,若是如今又无端被抬出去还被黔面,我陈家岂非遭人议论为人笑柄?”
见苻雍不说话,拉着松萝的侍卫道: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李氏不情愿,您又何必勉强呢?”
说完这句话,侍卫又加大力度试图把松萝拉回来,陈公子又在这边继续把人往回拉。松萝如同一个被两个幼儿争抢的破布娃娃一样在大殿中间被拉来拉去,头也跟着摆来摆去,只感觉无语至极。上次被人这么争夺,还是在商业街买脂粉被两个店家当大客户的时候。
这时外头一阵纷乱,很一名个子不高但是气质骇人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略显发福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见苻雍在正厅上手坐着,两人立即向见礼。虽然说了很多狠话,但头一次见这老二位,松萝的第一个反应是心虚,不由直往侍卫身后头躲。示意二人坐,苻雍看向陈将军:
“陈将军,陈三公子敦厚,日前多次当面向我表示李家与陈家是旧交,如今李氏无依无靠,念及旧情,希望纳其为妾。几次三番,我不好不依。今日也刚好问问,这是否也是二位的意思。”
额头上青筋暴起,陈将军吊起一双鹰眼:
“放肆!我出门几日,家里怎么出了这等事?谁让你抬这个女子进门,念及什么旧情,我陈家岂有李家这等旧交?”
沉默片刻,陈公子突然跪下:
“前日爹不在府中,我没禀过父母已与李氏圆房了。我陈家秉承礼义,断无将圆房后的贵妾无端遣走的道理。”
见陈公子如此胡说松萝顿时一惊,陈将军和陈夫人也吃了苍蝇一般脸色难看。反应了一下,陈夫人道:
“孩子,你可不好胡说。我家日里男女大防严格,断无这等道理,你不要为了维护这等罪女编造如此谎言,毁你自己清誉,更败坏我陈家门风。快来人,将这个女的带走!”
眼看又进来两个府兵拖拽松萝,陈公子顿了一下:
“母亲说的道理,儿自然明白,但是儿子所言所行也正是为了清誉。今日王爷前来将李氏无端带回去,旁人会作何揣测?倘若有小人猜疑王爷觊觎臣属的妾室辱了王爷清誉,我陈家即便清誉尽毁也是担待不起。”
话音未落,陈将军一脚就将陈公子踢翻了:
“放肆!你胡说什么,你这个孽子!”
看见陈将军打儿子,陈夫人悲号着便上来相劝,一时间陈夫人拉着陈公子袖子,陈将军扯着陈公子领子,陈公子拉着松萝胳膊,四个人打成一团。但其他三个人好像都有点功夫在身上,大家下盘扎得很稳,只有松萝好像一块破抹布一样被人不断拖来拖去抡来抡去地擦地,场面一时混乱异常。对着这个场景半晌,苻雍忽然转头看向门外:
“常麟!王府有事找我吗?”
常麟非常熟练地点点头:
“正是,请王爷从速回府!”
朝着陈将军抱了抱拳,苻雍带着一群侍卫脚不沾地地光速离开了。眼看苻雍走了,松萝只感觉被打了一闷棍。亲爹啊,你就这样金蝉脱壳,把我扔在这里了?就算我的死活你根本不在乎,也不用做得这么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