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太客气了,臣不敢当……我是苻雍!这里好像出了状况,可能是有一些致幻的瘴气。”
看了苻雍半天,苻亮茫然地摇摇头:
“不,这不可能。我爹在这里。苻雍,他去哪里了?你把我爹藏起来了?”
见苻亮一脸茫然,苻雍将人拉到前面的破水沟面前示意照照自己:
“你听好。天眷三年我爹死于中毒,皇统六年你爹死于被刺,皇统九年你我的堂兄苻懿死于逼宫。而今年,今年是天德三年!”
感觉自己确实比记忆中老,苻亮猛地一震,随后猛地扯住了苻雍前襟:
“我爹死了?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死了,是谁做的?”
见苻雍复杂地看着自己但似乎并没有骗人的意思,苻亮捂住头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爹死了,他死了。废帝也死了,谁做的,天德又是谁的年号?”
见苻雍一脸无话可说,苻亮徐徐坐在地上用手捂着额头:
“是了。天德是我的年号,是我的。废帝是我杀的。”
见苻亮如此,苻雍将眉头垂下去,就在这时一个女声忽然从旁边响起来:
“苻雍!”
听见这个声音苻雍先是愣了一下。徐徐转头,立刻看见前方有一个后面带小瀑布的大水塘,水塘上面被层叠的树木包围显得阴凉苍翠。一名少女胸下面都泡在水里头,光着两只胳膊趴在池塘边。看见这个场景苻雍立刻露出一个惊惧的表情猛地退了两步。见苻雍这个反应,女子仰天哈哈一笑,随后冲着苻雍勾勾手:
“你怎么了?过来,快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见女子一直点手叫自己过来,苻雍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徐徐上前蹲跪在水池旁边低头看着女子,女子也趴在池塘边翻着眼睛瞅着苻雍。相对无言间,苻雍忽然感觉自己脸上一阵热辣辣的,两边脸有节奏地一左一右地疼,眨了下眼才看见苻亮正在左右开弓地抽自己耳光。见苻雍打量了一下自己又开始茫然地四下扫视,苻亮道:
“清醒点!你听好,如今我们在森林里,我们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刚才你看见的都是幻觉。你听我说。你爹死了,我爹死了,废帝死了,声歌……声歌她也死了。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想想我们到底是吃什么食物中毒了!”
被苻亮推着晃了半天,苻雍渐渐露出一个松动的表情,但听到后面却骤然急起来:
“不对。废帝的确死了,他是你冲宫所杀,这件事我记得。……但声歌没死。……她死了,她是怎么死的?”
听见这话苻亮猛地一震。
在山岗上看见苻亮在下头茫然不说话,而苻雍的眼神又开始如同施法过度一样空洞起来,松萝趴在山坡上即八卦又心急。
其实这种事没什么说不出口的。这样的事情在世家子弟之中也未尝没有,比如有传闻说赵匡义和赵匡胤都喜欢花蕊夫人,在这种情况下花蕊夫人死了,那她是被谁弄死的都很正常。而且皇族是追逐权力的,在皇族的眼中女人只是玩物,而断不可能成为一种干扰权利与团结的存在,毕竟有权才有命,有命才能拥有女人。所以不管怎么回事,事到如今也没啥可说不出来的。
就在这时四周再次地震一样震颤起来。发现自己脚下的地面正在裂开,松萝吃了一惊,随后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寅斑,寅斑!”
声音一出,一只老虎突然冲破旁边的云雾朝着松萝跑了过来:
“你跑哪去了?我在这里,抓住我!”
看见寅斑松萝心中一松,立刻伸出手去扯老虎脖颈前方的毛,但手还没碰到寅斑地面已经裂开,松萝整个人朝下掉了下去。见松萝的身体正在穿过结界的边缘,寅斑伸出右前爪将指甲插在了松萝的小臂里将人勾住。松萝被抓得痛叫一声,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朝下跌落下去。就在结界贴到松萝上方的时候,四周忽然白光一闪,下一瞬间世界彻底安静,苻亮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面上已经没了苻雍和松萝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