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东西!他可记得自己可没有纹身的爱好。
他用手用力蹭了蹭那个黑色的皇冠,发现真的蹭不掉,他眉头紧皱有些生气。
他想起来在那个副本的时候,那个鬼东西在他身上游走的那缕黑气窜进了他的身体里,这个符号想必就是就是那个鬼东西说的记号。
他生气的狠狠挠了一下那个黑色皇冠,皮肤上立马出现四条红色的血印子,红的像是血液在里面暴动,想要从皮肤里挤出来。
其实他很奇怪自从遇见那个鬼东西开始,情绪就不受自己控制,还有一种熟悉感.....什么熟悉感!想多了!
肯定是那个鬼东西总在他面前晃的事。无卦又看了看右肩膀上的黑色皇冠,压着怒火,推开浴室的门,去找了件睡衣套在身上。
俗称“眼不见,心不烦”。
他胡乱拿毛巾擦了擦滴水的头发,便躺在了床上,精神早已经疲惫,昏昏欲睡。
不一会房间内就出现呼吸均匀的熟睡声音。
房间里突然出现了另一道呼吸,但因为无卦睡的很熟,完全没有察觉,在无卦床前一团黑雾慢慢拟成人形,来人正是那个鬼东西,他眼底幽暗一动不动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男人面无表情,就站在他的床边盯了他好久直到....下次副本开启时,他顺手给无卦换了身衣服。
一阵眩晕后,无卦幽幽转醒,他眨了眨眼睛,才看清周围已经不是自己的房间,是一片林子。
无卦一阵无语,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进入了副本,他都要怀疑自己睡觉时被人拐卖了。
他扭了扭脖子,突然听见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询问道:“醒了?”
无卦动作一顿,扭头看过去,说话的人是一个短发精炼,长相硬朗的英俊男人。
:“你是?”
那人微勾唇:“宴祉舟。”这人....怎么看起来有种熟悉的讨厌感?
无卦面无表情的自报姓名:“无卦。”
宴祉舟点头:“我是第三次进入副本,你呢?”
:“第一次。”无卦脸不红心不慌的一本正经说。
宴祉舟一噎,想说的话噎了回去,没想到无卦不按套路出牌,还一脸正经的说谎,但还是没有揭穿他。
:“那你可不能乱跑,不然会丢命。”
:“不劳费心。”
两人是坐在草地上,无卦说完便站起身抬眸眺望远处,宴祉舟轻笑一声也跟着站起来。
:“你刚才睡了很久,其他人都已经走了,我可是好心陪你,不能忘恩负义哦。”
这贱贱的语气....还有这熟悉的让人讨厌的身高,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毫无疑问这家伙就是那个鬼东西!
无卦甩下一句“闭嘴”便快步离开了。
宴祉舟转了转手腕,又捏了捏肩膀,看着远走的身影:“白眼狼。”
无卦快步走在前面,他刚才看见不远处有一条黑河,真是不常见啊,他要仔细看看。
他也不管后面的鬼东西跟着,一个人便找到了那条黑河,他离近那条河蹲下身,伸手撩起些许水。
他看着手中的水,哪怕只是表面上的水却依旧如墨,已经预示着这里不简单,但他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黑水沉舟船,断桥倚人魂。”
他抬眼看河对面的断了一半的石桥:“有鬼祟作乱啊。”
在后面慢慢走的宴祉舟看他再看对面的镇子,慢慢走到他身边:“想过去?”
无卦瞥了他一眼:“废话。”
以这水里的怨气就已经说明这里的厉鬼是个难缠的家伙,而且他也需要厉鬼。
宴祉舟从他穿着的黑色外套兜里掏出一个粉色头绳递给他:“散着头不方便吧,用这个扎上。”
无卦皱眉看着他递过来的头绳,已经无力吐槽。
:“你对粉色这么情有独钟?”
宴祉舟对他淡淡一笑:“比较适合你。”
无卦秀眉拧出一抹不悦,冷笑一声回他:“给我换一个。”
:“就只有这一个。”
无卦微仰着头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将头绳拿过来丢进河里,紧接着他人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宴祉舟眼神暗了暗:“啧...真不好伺候。”
无卦走上他这边的断桥,中间断的距离大概有个七八米左右,跳是肯定跳不过去了,不过他可以走捷径。
他伸手要去翻袖子里的东西,却掏了个空。
:“.....”
他忘了,道袍被鬼东西抢走了,这套衣服里啥的没有不说,还是个紧身的毛衣,怎么可能放得进东西。
他一时间有些犯难,还从没想过会被一个破桥拦住去路。:“扎上,我带你过去。”
宴祉舟手里拿着新的粉色头绳,站在他身后,语气依旧欠扁。
无卦额头微跳:“.....死变态。”
但这回无卦没有回绝,拿起头绳就把头发绑上个高马尾,毕竟散着的长头发真的很碍事,要说赖谁!
还得是眼前这个鬼东西、死变态的错!
这家伙抢走了他的发簪,换张皮子,长的好看点就能让他放下戒心吗?当然不可能!
无卦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走到旁边一米粗的杨树旁。
运气、抬脚,然后狠狠的的踹上去。
砰的一声树拦腰折断,断掉的切口整齐,像是一刀切开的萝卜。
宴祉舟对着他挑眉,吹了一个口哨:“厉害,风刃刀啊。”
无卦直接无视他拽着那棵树的枝干便拖着走到断桥口,他揉了揉肩膀,这树还是太大太沉了,有些受不住。
无卦看了一眼树干长度和断桥断掉的长度,比量了下,用不着十几米的树那么长,他走到后面,给树干重重一脚,树干枝条断了一半。
他双手随着身体转动,长马尾也跟着甩动起来,他迈起右脚狠狠踹出去,只听树干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刺啦”一声,树干直直的冲向断桥部分。
宴祉舟看着直奔他来的粗树干,迅速侧身,在树干飞快的快过了断桥部分时,他快速出手抓住树干尾部,手指直接陷在树干之中,生生的将树干拖回了一米。
“咚”的一声,树干稳稳的落地,为两边的断掉的桥建起过道的梁。
无
卦慢悠悠的走过去,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走在了树干上过桥。
宴祉舟眼底暗晦不明看着他的背影:还是跟以前一样,真冷淡。
心里腹诽完,跟了上去。刚进入村子里,下午有太阳的天空就变成了,黑压压的傍晚让人喘不上来气,不远处冒着火光,不仅没有给这漆黑天带来温暖,反而添上了几分诡异。
两人踩着脚下的土石子路,发出细微的嘎达嘎达声音,走去火光的来源处。
这一路上的房子全都是闭门无人,没人好奇谁来了,没人出门多管闲事。
走到地方后,火光来源处竟然是这里最大的房子,屋顶冒着黑烟与夜空融为一体,火势还在蔓延誓要吞掉整个房子,火焰声噼噼啪啪伴随院内杂乱的人声,像是在奏乐,给他们即将到来的恶运喝彩。
无卦面上淡定自然看着屋顶:“屋檐这黑气,怨气是够大的,在此地开鬼门都绰绰有余了。”
宴祉舟:“不用开,它们快到了。”
无卦挑眉,瞥了他一眼,抬脚推开那扇吱嘎作响的木大门,往里走去。
瞬间狂风四起,凄凄怨怨的阴森的女鬼声音直窜入耳。
:“你们现在怕我啦?可是把我丢进河里的时候,你们不是很开心吗?”
女鬼白衣滴着水,背对着无卦,宴祉舟他们两人,低着头掐着一个老头的脖子,即使女鬼背对着他们,也能感受到现在这个女鬼已经进入癫狂,她在她白纸般发皱的脸上诡异微笑朝着老头道:“我~回来了~哼哼哼哼哈哈哈~”
老头脸色煞白不知是吓的还是被掐的缺氧了痛苦吼着:“荷娘!你都已经死了,村里的人都被你杀了多少了!报仇也该够了吧!”
女鬼脚边还跪缩着一个披头散发狼狈的女人,吓傻了一般的哭喊着“别杀我...别杀我,我没有害过你的...”
荷娘眼神突然狠厉,闪起红光凄厉怒吼:“够?什么叫够?这从你们在我身上施加的痛楚来比,远远不够!!啊啊啊——”
荷娘突然暴走怒吼,周围的窗户突然全部碎裂,无卦正好站在一处窗下,他没想到这女鬼会突然暴走,一时没反应过来。
窗户碎片眼看要砸到他身上时,被旁边的人拉了一下,接着就跌进一个冰冷的如冰墙的怀抱。
这人当然是宴祉舟,他将无卦挡的严严实实,一块碎片都没有碰到他。
冰冷森然的声音在无卦耳边响起:“离危险的地方远点。”
无卦一时愣在他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他好像听谁说过....但绝对不是宴祉舟,他肯定他的记忆里没有宴祉舟这个人。
缓过来后便和宴祉舟拉开距离,也没有回应他刚才那句话。
笑话,一个鬼还妄想教育他?假道士也不是白当的好不。
宴祉舟周围的空气好似凝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生气了黑着脸,但无卦浑然不在意。
关他什么事?
就算刚才没有他拽那一下,他也能躲过去,就算没躲过去也不会受伤。
他就是这么自信,他是纯阳体,血能散百鬼,肉身防百侵,贴身物品可镇鬼,区区小伤三秒内就能复原。
被掐住脖子的老头狠瞪着荷娘艰难说话:“我就该...将你..挫骨扬灰!”
突然一声咔嚓骨头断裂声,那老头手脚垂下,脑袋一耷拉人死了,跪缩在地上的女人发出害怕的磕头,哭着喊叫:“啊!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求求你求求你....”
荷娘眼睛里没有感情的看着地上不断磕头的女人,阴森的声音断送了女人最后的希望:“懦弱、无能,你~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女人的求饶戛然而止,荷娘伸出白纸发皱的手穿透了她的心脏,女人看着自己的心脏就这么被掏了出去。
女人惊恐看向自己胸口出现的血洞:“我...呃”
原来她的心脏还是红色的....这是她最后的想法,荷娘将她的尸体摔在地上,心脏捏碎嫌弃的丢在地上。
血液从荷娘手上一滴滴的落下,她歪头嘲讽的看着地上的女人的尸体笑的无比开心:“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在这样下去这荷娘恐怕还得杀更多的人,那些跟一起进副本的人多半是惨遭毒手了。
无卦双手结印出手阻止:“千符动乱,劫、矢。”
他身边瞬间出现两道符字光芒,窜了出去,打向荷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