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本公主也有。”楚瑗不甘落后,立马将香囊拿了出来,“我亲手绣的,上面还特意刻了你的字,将乐。”
将安将乐,女转弃予。
取字将乐只愿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这份心意让沈裴玉心头一暖,他双目微缩,眼底笑意分明,“谢公主殿下。但我不能收。”
女子送男子香囊,在大燕意味着心悦、定情。
楚瑗被沈裴玉这一笑勾了心魂,心跳漏了一拍,“世子,这这是我和母后特意去昙华寺祈福送你的,只是希望你能健康。没有其他意思。”
沈裴玉无奈只好将香囊收下,“谢谢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的一番心意,草民没齿难忘。”
*
大厅上,楚恒坐主位,侯爷坐旁边。其他人依次落座。
楚恒道,“昨日急诏侯爷和将军入宫,实在是事情紧急,父皇也没有办法。不然实在不该在裴玉大病初愈的时候,叫走您二位。”
“殿下言重了。为陛下分忧,乃臣子本分。”
“侯爷,本宫这次来,除了来看望您二位,还有就是想看看裴玉的身体如何。”楚恒喝了一口茶,将后半截话隐去了。
楚瑗却坐不住了。
她立马补充道,“哥哥,你是不是还忘了……”
“阿瑗。”楚恒声音微冷,眼神也跟着冷下去。
楚瑗被吓了一跳不敢继续说下去。
沈裴玉立马接话道,“谢陛下和太子殿下挂念,旧疾复发,倒也不碍事。”
楚恒微微点头,继续道,“父皇的意思是,十日后的千金宴,让裴玉也去看看。毕竟裴玉也是侯府世子,总在侯府不见世人,也不太好。”
“这……”沈万山犯了难,倒不是他不想让沈裴玉去,而是沈裴玉这身子可不一定能撑住啊。
楚恒像是看出了他的顾虑,“侯爷不用担心,当晚丞相大人和太医们也在。父皇的意思是,让丞相大人陪着裴玉。丞相是个心细的人,自会知道如何照顾人。”
“这怎么能够呀。千金宴当晚还有别国使节,丞相怎么忙得过来呀。”侯爷还想说什么,却被楚恒打断。
“招待使节,父皇自有安排。至于裴玉嘛,都已经十九了,还不曾婚配,像话吗?”
楚恒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了。
皇帝是想在千金宴赐婚。
沈裴玉想也没想直接回绝了,“谢陛下替我考虑。但是我拖着残损的身体,就不要去祸害人家姑娘了。”
听他这么说,楚瑗坐不住,也顾不得形象直接站起来,“怎么可能!”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楚瑗。楚瑗面红,声音逐渐变小,“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忧心你的疾病,喜欢你的人,自然不会觉得累赘。”
沈裴玉开始装听不懂,依旧笑容满面,“谢公主宽慰,但我深知自己这身子的情况,婚姻之事还是算了。”
楚恒对此很满意,他放下茶盏道,“阿瑗,你是公主,虽说在侯府侯爷他们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但不可失了礼数,坐下。”
楚瑗不情愿的坐下,小嘴嘟囔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裴玉,父皇也是一番好意,只是想让你去看看。倒也不会立马赐婚,你若是不喜欢,你可只有给我说。我去替你求情。”
楚恒面对沈裴玉柔情似水,但这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沈裴玉之前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在刚才他突然发现,楚恒每次和他说话的时候,都不会自称本宫,而是“我”。
一时间,林照野的话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之后沈裴玉已经不记得是如何敷衍楚恒,总之最后他要去千金宴的事情板上钉钉,而楚恒临走前深情对他对望,差点没让沈裴玉当场破功。
*
太子一行人离去的时候,天上又飘起了大雪。
沈裴玉将身上的大衣披上,他想着明日再去一趟昙华寺吧。
话本里,太子不允许他娶公主更不同意他娶妻,他本以为是玩笑,照现在的情况看,似乎是真的。
唯一不同的是,他去的不是今年的千金宴,而是后年的。但不管怎样,他的悲剧都是从千金宴开始的。
千金宴本是庆祝新年的一个皇家宴会。每年都会邀请周围国家来参与。
话本里他身体不适,虽然去了千金宴,却一直在一处偏殿中休息。
趁他昏睡之际,太子对他不可描述。
偏偏他睡得太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现在想想真的可怕。
又或许这一切早有预谋,他的父亲半退朝堂挂着闲职,手中早已经没有了兵权,怎么会突然被叫去接管巡防营,负责千金宴当晚的全城安全呢?
这么一想,话本里的细节开始逐渐体现。
林照野的话简直醍醐灌顶。
沈裴玉此刻一边回忆着话本的后续走向,一边思考如何避免事情的发展。
他不想侯府满门被灭,也不想自己被自己的好友给不可描述。
而思索间,沈裴玉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话本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也就是后来的摄政王跟着自己,怎么这次变成了林照野?
是因为去的时候不对?
如果说是林照野跟着自己,那么事情有转机岂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毕竟这人身份神秘,似乎知道很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