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来也几十年过去了,阮明羽没有像当初那样再怕他,他的愤怒与胆怯在这个人面前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师兄,你找我有什么事?”这种情况之下,他很坦然的说出“师兄”两个字。
沈延远打量了他很久,良久之后才道: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好,当然是好极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做什么都是舒服的。”阮明羽朝着他淡然地笑着。
沈延远站在门外,久久不动,他近乎贪婪地盯着阮明羽的脸,他想从他眼中看出一丝如同当年一般追逐他的目光。
没有。
他的目光再也不会为他而停留。
“为什么不好好的待着?”他不死心地问。
阮明羽炼丹累了,伸了个懒腰:“我不是你养的宠物,去哪儿还要问你的意愿。”
沈延远固执地说道:“跟我回去吧,我知道你不喜欢雪,我将庐峰的雪都融化了,以后你再也不用见到雪。”
阮明羽站着没有动,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由他拿捏的少年。
“不好意思,不感兴趣呢。”
“你是我带上山的。”他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
“那又如何呢?”阮明羽耸了耸肩,“师兄,我叫阮明羽,不叫若月。”
沈延远没有再说些什么,阮明羽长高了,看他的眼神也变了,再也无法和当初那个求着他让他带他上山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沈延远掏出一瓶药,将药放在阮明羽的手心中。
“你灵体有缺漏,需常服此丹。”
换个人个阮明羽可能就要了,但是他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的关系。
阮明羽笑了笑:“师兄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现在是丹修,最不缺的就是丹药。”
“师兄请回吧。”
不知道是哪儿惹恼了他,沈延远整个人突然变得阴鸷起来,“请回?回哪儿去?要回也应该是你和我一起回去。”
到了这个时候,沈延远强装出来的镇定不复存在,他冲上去,抓住他的肩膀,有些癫狂地问:“你夺舍了若月?”
他扯开阮明羽的衣服,企图从他身上找出任何一点夺舍的迹象,令人失望的是,没有。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能让人察觉不出来。”
阮明羽侧身躲开他,裹紧自己的衣服。不想再和他拉拉扯扯,横眉道:“你再这样我要叫了!”
沈延远赤红着眼,脸上的冷峻不复存在,他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他强行将神识注入他的身体,执拗地要找到他并非若月的证据。
见沈延远没有一丝要放开他的意思,阮明羽大喊:“非礼了!大师兄沈延远老牛吃嫩草,几百岁老人想要非礼我这个青葱大男孩,七星宗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公道!”
沈延远万万想不到这样的话会从阮明羽嘴里面说出来,他捂住阮明羽的嘴,阮明羽狠狠咬了他一口,他的手上顿时多出来个带血的牙印。
情急之下,沈延远竟然忘了使用法术,回过神来他忙给阮明羽施了一个禁言咒。
阮明羽发不出声音,喊人都没可能,而且他也绝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他心头一咯噔,这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书里的这几个攻脑子都有那个大病似的。
灵识注入到阮明羽的身体里,他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脸色苍白。两股灵识融在一起,阮明羽感觉心口出火烧火燎的,然而这人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探寻。
眼前之人终于安静下来,沈延远抱住他,灵识探索一番之后,他一脸怅然若失,人还是当初那个人,只是他的心已经变了。
其实他更愿意他是另外一个人。
沈延远低头悲伤地看着阮明羽。
阮明羽恢复力气后,想也不想,一把推开他。
沈延远定定地望着他,许久道:“对不起。”
阮明羽说不了话,打手势让他走。
沈延远点点头,阮明羽还以为他转性了,没想到下一秒他就被这人拦腰扛在肩上!
让他走,不是让他带自己走!
真是服了!
阮明羽激烈地反抗起来。
沈延远搂紧他,将他带回了庐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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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阮明羽刚被放下来,就火速冲向门口。
一根绳子飞过来将他绊倒,捆住他的全身。
沈延远将他从地上抱起来放到榻上。
阮明羽想要开口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猛地摇头,示意沈延远放过他。
沈延远对他说道:“三天,你只在这里待三天,我就放你出去。你要是同意,我就解了你的禁言咒。”
他有选择的余地吗?阮明羽点了点头。
沈延远为他解开咒术。
阮明羽有点摸不着头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延远:“你我现为同门,你还害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
阮明羽:“你究竟想干什么?别在这儿搞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沈延远移开目光:“我只是想确定我的心意。”
他恳求地说道:“你就在这里待三天,三天之后,是走是留,随你心意。”
阮明羽:“你话说的好听,要是不放我走呢?”
沈延远道:“我可以立誓。”
阮明羽现在完全打不过他,明显是对方占上风,听他这么说,阮明羽妥协:“行,你立。”
沈延远开口立下言灵。
阮明羽总是松了口气,他要是不放自己走,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他没辙。
心中有了底,阮明羽开始拿乔:“你耽搁我三天,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怎么算?我是要收费的。”
沈延远点头:“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