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南慕川侧头露出个带血的笑:"比起阿简为我尝过的药,这点疼算什么?"他突然握住帝王的手腕,将人拉得更近,"倒是陛下,不该冒险来前线。"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明姝带着最新的密报闯进来:"陛下!朝中有人买通禁军,妄图趁您离京发动政变!"
穆简还未开口,南慕川已迅速起身,却因牵动伤口踉跄了一下。"臣请陛下即刻回京平乱,玉门关由臣......"
"不必。"穆简将药碗重重搁在案上,眼中闪过狠厉的光,"朕要让那些乱臣贼子知道,谁才是这天下的主人。"他转身对沈明姝下令,"传朕旨意,让玄甲军即刻整装,随朕回师京城!"
回程的路上,穆简与南慕川同骑一匹战马。深秋的风卷着黄沙掠过旌旗,南慕川环在帝王腰间的手始终未松。当大军行至潼关时,探马来报:叛军已控制皇城,假传圣旨要缉拿"谋反"的穆简与南慕川。
"有趣。"穆简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南慕川征战归来时送他的战利品,"传令下去,今夜偃旗息鼓,明日一早,给朕杀他个措手不及。"
子夜时分,叛军的营帐突然火光冲天。穆简手持长剑,与南慕川并肩杀入敌阵。剑光闪烁间,他听见南慕川在耳边低吼:"护好自己!"温热的血溅上他的侧脸,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南慕川的。
当晨曦染红宫墙时,叛军首领被押至穆简面前。"陛下饶命!是御史大夫说您沉迷男色,荒废朝政......"那人的辩解戛然而止,因为穆简的剑尖已抵住他咽喉。
"沉迷男色?"穆简突然笑了,他转身看向身后满身浴血的南慕川,眼中爱意昭然若揭,"朕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这万里山河,不及他一人重要。"
叛乱平定后,穆简在朝堂上做了个惊人的决定。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象征最高军权的虎符一分为二,一半交予南慕川:"从今日起,大胤有两位主帅。"
御史台的老臣们炸开了锅,弹劾的奏折雪片般飞来。穆简却只是将奏折堆在南慕川案头,挑眉笑道:"阿川,这些苦差事就交给你了,谁让你说要替朕分忧?"
转眼冬雪飘落,宫墙外的梅树开满了血色的花。穆简在御花园设了暖阁,与南慕川围炉煮酒。琉璃窗外,沈明姝带着小太监们在堆雪人,笑声远远传来。
"阿川,等开春了,我们去江南吧。"穆简往炭盆里添了块松枝,火焰噼啪作响,"听说那里的桃花开得极盛,还有一种叫'桃花酿'的酒......"
南慕川伸手拢了拢他散开的披风,忽然倾身吻去他嘴角的酒渍:"好,我们一起去看遍天下的桃花。"
这时,小太监匆匆跑来禀报:"陛下!漠北王庭遣使来降,还送来了他们最珍贵的汗血宝马!"
穆简与南慕川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少年帝王起身时带起一阵风,锦袍下摆扫过南慕川膝头:"走,去会会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让他们知道,大胤的皇帝与摄政王,可不是好惹的。"
雪后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