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已是子时,南慕川不顾阻拦闯入穆简寝宫,强行按住要起身处理政务的帝王:“伤口若感染了怎么办?”他红着眼眶替穆简包扎,声音发颤,“你明明武功不及我,为何总要……”
“因为你会担心。”穆简突然握住他的手,“阿川,你总说要护我周全,可你受伤时,朕的心也会疼。”他的拇指摩挲着南慕川掌心的薄茧,“就像这道疤,是当年替朕挡箭留下的,朕每次看到,都恨不得……”
南慕川的唇突然覆上来,堵住了未尽的话语。这个吻带着惊怒与心疼,却又小心翼翼。直到穆简揽住他的腰加深这个吻,两人才在急促的呼吸中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下次别再冒险。”南慕川抵着穆简的额头,声音沙哑,“你若出事,我……”他没说完的话,被穆简用一个温柔的吻封了回去。
第二日早朝,穆简将染血的密信掷在殿上,目光扫过脸色骤变的镇国公:“勾结前朝余孽,意图谋反,该当何罪?”他看向南慕川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经过昨夜,南慕川再也无法躲着他了。
退朝后,穆简拉着南慕川来到御书房,从暗格里取出个檀木匣。打开时,里面竟是一副精致的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这是朕亲手绣的。”见南慕川震惊的表情,他又补充道,“虽然针法拙劣,但……”
“陛下竟还有这般手艺?”南慕川接过帕子,指尖抚过歪歪扭扭的莲花,突然笑出声。这是穆简第一次见他如此开怀,晨光落在他眼角的笑纹上,美得让人心颤。
“阿川,等镇国公一案了结,朕便带你去江南。”穆简从身后环住他,“我们就像寻常百姓那样,泛舟湖上,看遍十里荷花。”他的下巴抵在南慕川肩头,“这次,换朕护着你。”
南慕川转身时,不小心打翻了案上的砚台。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却意外形成了一幅山水的轮廓。他望着穆简认真清洗帕子的背影,突然觉得,即便前路布满荆棘,只要能与眼前人并肩,再难的路,也值得走下去。
春日渐深,玉兰开得愈发繁盛。宫墙内外,关于帝王与摄政王的传言愈演愈烈,可穆简毫不在意。他时常在奏折上画些小像,或是南慕川专注批奏折的模样,或是他舞剑时的英姿…………然后悄悄混在公文里送到摄政王府。
而南慕川,也开始习惯在深夜收到穆简派人送来的热汤,习惯他突如其来的拥抱,习惯在朝堂上不经意间的目光交汇。他知道,他们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彼此相伴,终有一天,才能等到云雾拨开见月明。
一日,穆简带着南慕川来到观星台。夜空繁星点点,他指着天际最亮的两颗星:“那是牛郎织女星,即便隔着银河,也永远遥相呼应。”他转头看向南慕川,眼中盛满温柔,“就像我们一样。”
南慕川望着星空,伸手握住穆简的手。夜风拂过,带着玉兰的清香,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这寂静的夜色里,他们无需言语,便已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深情。就算未来的路或许依旧艰难,但他们早已做好了携手同行的准备,无论风雨,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