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还是衔着那只拖鞋,轻轻捏住了白念安的脚踝,将那只脚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把拖鞋套了进去。
白念安脚尖轻挑了下,拖鞋又落了地,他忽然开口问:“为什么不给我继续送情书了?”
见司北一愣,白念安忙不迭的补充:“我只是好奇,毕竟你之前骚扰的很勤快不是吗?”
司北眨巴两下眼。
今天的白念安为什么这么奇怪?话变得那么多,还愿意和他这么亲近,甚至体恤他大半夜跑出来邀请到家里来坐坐。
“以前……以前只是有些事情想告诉你,现在不想了。”
既然白念安都忘了,他何必固执的旧事重提,那种出于怜悯才施舍出的感情司北也不需要。
司北规矩的把那只拖鞋摆在了离白念安近一些的地方,他的语气很平静:“以后也不想了,我们就这样就好。”
这样的话基于白念安是一个绝对危险的信号。
司北要放弃对他的喜欢了吗?
舌尖轻抵在那颗红肿了的牙根上,疼痛让白念安变得更理智,虽然他真的很想问问司北,既然决定不喜欢了,不告白了,还在他面前惺惺作态干什么?
白念安冷下脸,倚上靠背:“随你便,我不在乎。”
“我知道的。”
司北垂下眼,他知道现在自己该走了,可还是忍不住的说了句:“如果你真的在乎,你不会——”
“不会什么?”
不会忘了我的。
这样的话太沉重,司北酝酿了许久还是一口一口吞入了腹中。
“我还是出去给你买些医用棉签吧。”
他才转身,白念安冷不丁的开口:“谁允许你走了。”
没有询问,只是简短的陈述句,命令司北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白念安仰起头,他其实很讨厌仰视司北,这样会促使他内心某个无法平衡的点更加剧。
明明一直以来都是司北对着他穷追不舍,现在怎么反倒是白念安不适应这样的疏离了呢?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这儿当什么了?”
白念安紧咬牙根,站起身步步紧逼,司北退了好几步摔倒在了床上。
纤细的手拽着司北的衣领朝着下颌摸去,用了些力,抵住了身下人的咽喉,白念安居高临下的看过去:“让我现在疼的这么难受,都怪你。”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司北欲言又止,确实是他过于紧张导致白念安现在药都抹不了。
“因为你一点都不听话,所以我现在要惩罚你。”
白念安的睡衣很单薄,以至于他跨坐在司北的腰间时可以清晰的感触到肌肉的收缩与炽热。
他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从第一次看见司北跪在他的面前时,注定了他的欲壑难填。
白念安扯着领子吻了上去,他的吻技很生涩,口腔内残留的柑橘清香将两人的距离愈发拉近,他顺势掐住司北的脖颈,几乎胡啃一通,没有控制力度,见了血才甘心。
司北的大脑一片空白,要是第一次可以用不小心碰上所以伸出了舌头这样来解释,那这次算什么?
他喘息了口气,双手陷入了白念安的大腿深处,与司北想象中的不一样,更软了些,一样的又是,他真的可以轻而易举的圈住白念安浑身上下的任何一个部位。
“真龌龊,你一天天脑子里都藏着什么脏东西啊。”白念安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他朝下身看了眼。
看来他也不是清高的好货。
司北拖着白念安的大腿骨超前挪了下。
“对不起,应该硌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语气像是泄了气。
“从你进这间房间的第一刻起我就察觉到了。”
司北抬眼,晃了晃神,白念安面色潮红,瞳仁都变得失焦,实在好看,俯下了身在他的耳边低语:“有梦到过我吗?”
“啊?”司北的思绪被搅动的一团乱麻,他磕磕绊绊的回应道:“没、没,没有梦到过。”
“真的吗?”
那双充斥着兴奋的黑眸似乎已经寻求到了答案,但还是问:“没有梦到过春梦吗?”
司北踌躇了会,摇了摇头:“是别的。”
白念安好奇的歪了下脑袋:“告诉我。”
少年的脸居然比接吻时变得更红了些,极其羞怯的偏过头,紧紧蹙着眉头:“梦见……我们一起抱着睡了好久。”
“详细一点。”
“你抱着我,拍着我的后背,告诉我再也不会丢下我。”司北的话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
白念安嗤笑道:“这什么啊?你这个梦也太奇怪了。”
“那样的事情我才不会做,你指不定是认错了人。”他又开始自诩高明的试探了起来。
司北忽然不给他递情书了,会不会是心里有了其他人呢?
可司北的脑回路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懵的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想让他主动?这人还真是狡猾,白念安冷哼了声不做回答。
忽然,那张脸凑近了些,在他的唇角烙下一个吻。
“给我写第十四封情书吧,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