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餐,他们就跟着深圳的人去了趟善溪村,隔这么久才处理,也就是各方面推来推去,最后把皮球踢给了他们。
简陋的村委里,谢临坐在木椅上气场愈发凛冽,无形的压迫感似乎穿透了整个土屋,连着外面也是静悄悄的。
谢临平淡地扫了眼村民的要求,上面提的要求无外乎狮子大开口,他洋洋洒洒地撕掉了那份纸,说,既然这样,取消用地开发就行了。
“不可能——”
村民代表们当时就急了,闹哄哄地吵成一片,可谢临什么也不回应。
这时候,年迈的妇人哭哭啼啼地说:“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我们全靠那点地生活了。”
“那就取消,不为难的。”谢临惜字如金。
没过一会儿,台下就急得团团转,有人按捺不住向谢临示好,谢临也置之不理。
直到深圳方面的人开了口,谢临才抛出了条件,在原基础上加一个点的分红利润,其他没得谈。
萧承捏着纸杯,想着谢临的提案。
这群村民经验不足,且难管理,还有,要考虑的是他们是否会占着土地做出私自经营造成客源流失,如果加入经营,唯一的考核办法就是直接地和钱挂钩,赚的越多,给的越多。
他暗叹,谢临不愧干战略规划的。
一上午,谢临就把事情安排得妥当。
忙碌了一天,回到酒店后,萧承洗了个澡,谢临过来给他擦着头发。
萧承回想着今天,感叹道:“你人挺难说话的。”
谢临愣了片刻,说:“没有。”他想了想,补充道:“家务我做,吵架都是我的错,有意见直接提,我一点也不难说话的,橙橙。”
“?”
萧承知道谢临爱打直球,因为没想到这人喜欢打莫名其妙的直球。
他瞧着谢临的左臂想了想,他伤口结疤以后,他还会和谢临这么相处下去吗。
他好久没去过问谢临的伤口怎么样了,如今更是难以开口,想到此处,他垂下了头,询问道:“明天什么安排。”
“明天要上山绘图了。”谢临说。
“好。”
“怎么还不换衣服?”萧承瞧着他一身西装革履的。
“一会儿,有几个合作方要见。”
萧承嗯了一声,没再多问,他只是觉得世界挺小的,深圳的合作方……希望他今天别碰上沈煜。
谢临收拾了下,嘱咐道:“早点睡。”
“今夜回来吗?”话刚出口,萧承自己也是一愣。
谢临笑了笑,说:“早了就来找你。”
他轻轻地关上了门,脸色倏然变得凝重。
谢临很快抵达了酒局,他刚进门,落座的各位都缓缓起身,笑道:“谢总……”
只有一位,坐在位置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除了沈煜也没旁人了。
“都坐。”
几番敬酒下来,事情商谈了个大概,到了最后。
“谢临,谈谈吧。”沈煜叫住了谢临。
“咱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和你坐在一块挺恶心的。”谢临轻飘飘地扔下一句就要走。
沈煜气急了,骂道:“现在不装了?橙橙不在,就不是那副嘴脸了。”
谢临阴沉地望着沈煜,语气却很平静,说:“我早就该杀了你的。”
沈煜不屑地说:“你没那样做吗?离开橙橙,条件随便提。”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呢,沈煜?”谢临拿着纸巾擦了擦手,他继续说:“你已经出局了。”
“出局?”沈煜冷笑道:“橙橙,最念旧了。”
谢临不欲多言,他来深圳的时候,药已经吃完了,现下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知道吗,橙橙哪哪都围着我转。”沈煜缓缓站起身,继续说:“就连我睡了何琳,他也是让我离他远点。”
砰——
一拳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沈煜的脸上,谢临单手拎着沈煜的领子,眼神含着无尽的暴戾,他把沈煜按在了地下,一字一句地说:“你真的该死。”
沈煜也揪着谢临的领子,说:“那你算什么?谢临,你那副外室做派,做给谁看。”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继续嘲讽道:“谢总?一味地装可怜博同情,橙橙不吃你这套。”
谢临从不多言,能动手的事他绝不多说一句,没一会儿,沈煜就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他特好心地给何琳打了个电话,转身就走。
没过多久,谢临就敲开了萧承的房门。
萧承迷糊地打开了门,刚刚还想埋怨谢临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就瞧着谢临衣衫不整的,左胳膊上还染着血迹。他立马清醒了,说:“怎么回事?”
“碰到沈煜了,橙橙。”
“好疼。”
萧承神色复杂,转而柔声说:“快进来,我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