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尾坐在九千岁身边,他心下的不甘心来得更加浓烈。
主人给他地位,给他各种好东西,唯独迟迟不给他地位。
开始的时候,他只求在这宫中过得好一点。
后来,欲望在渐渐增加,主人对他很好,好到他在主人眼前并不是他。
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主人透过他,看着是另外一个人。
“不喜欢宴会吗?”
尾立马放松开膝盖上的手,换了温和的表情,脸色微红,解释道:“奴……奴有点想去茅厕……”
“去吧,记得回来。”九千岁看着尾离席。
在他身边坐着,还妄想装个乖乖模样欺骗他。
白日做梦。
宴会继续进行。
尾走了出去,小雪飘到了他的头发上,在外面等了好一会
偶然听到了一些人的对话。
“你看见陛下身边的人没有?”
“看见了,真的和死去的帝后长得一模一样。”
“对对,怎么会一模一样。”
“嘘嘘,这里不安全,我们送完水果后,找个地方再聊。”
“走走。”
尾在暗处看这两人离开,抬手摸着自己这张脸,这些话他不止听到过一次了。
主人透着这张脸,再看那位帝后。
他笑了笑,放下手,又回到热融融的宴会中。
九千岁看见回来的尾发丝上沾了点雪,抬手拭去:“怎么不避一避,着了风寒就不好了。”
尾面对主人的突然靠近,脸颊一热,磕巴回答:“是奴想快点回来。”
九千岁垂下脸颊,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尾发红的脸:“有些红,回去让人给你煮祛寒的水。”
“谢谢主人。”尾很想主人多碰碰他,可脸边的手很快收了回去。
他看到了主人手上的狐狸镯子,眯上了眼睛,又注意到主人看向他的目光,瞪大眼睛无辜看去主人。
“多吃一些。”九千岁把桌子上的菜推到了尾面前。
尾笑着道:“谢谢主人。”
九千岁默默把狐狸镯子收进袖口里面。
等到了第二日,尾还真着了风寒,卧病在床。
九千岁去看尾的时候,见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微头紧皱,被子外隐隐约约显示出自己穿过的里衣。
他抬手,抓着这块布料,往外一抽,还真是自己穿过的里衣……
尾在这时候也醒了过来,见到他手上的衣服,快速坐了起来。
九千岁看着尾,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解释。
尾不管不顾滚下床,跪在地上,首先认了错:“是奴不对,奴可以解释。”
九千岁道:“你说。”
尾抬起头,眼角冒出泪水:“奴近来得了一个怪病,皮肤突然疼痛不断,只有……只有主人的味道才能治好奴。”
九千岁忆到九尾狐好像也得过这么一个病,要靠近他才能有所缓解。
他看着尾有了好一会,除了性格不变,尾处处都像九尾狐。
他也真是魔怔了。
“你先躺在床上,孤给你唤来太医。”九千岁随后换来了一位太医。
经过太医检查过后,得出来了一个结果:尾缺少关爱,染上了皮肤饥渴症。
轻度表现为:需要接触人才能缓解。
重度表现为:需要指定人接触才能缓解。
九千岁问:“可否进行药物治疗或者术法治疗?”
太医:“一定程度上可以,但有一定几率出现负面影响,那就是身体上产生严重的情欲。”
九千岁沉默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尾,九尾狐得的也是这病吗?
他下了命令:“给他煎药。”
太医:“臣这就去。”
尾在九千岁看不见的地方攥紧被角,施舍一点爱给他也不行吗?
他也只是需要一点。
“他不爱我。”九千岁看着床上的尾,脑海出现了九尾狐如疯子一眼写着“他不爱我。”
这句话的“他”究竟是谁?
晃然间,九千岁记起来著作郎的话。
著作郎:“就是在接近科考那时,他突然说要以身相许,把我吓得连续好几天不理会他。”
这一切都已然明了,九尾狐说的他就是“著作郎”。
现在著作郎风头正好,他是九千岁也不能明目张胆将人秘密弄走。
著作郎背后,还有公主这一人物。
公主是位不好惹的角色,他是九千岁也不能惹到这位公主。
“你好好休息,孤先走了。”九千岁挪开视线,离开了这里。
尾抬眸看去主人的背影,余光看见主人并没有拿走里衣。
红着眸爬起来,抓着九千岁的里衣,放在鼻子下嗅了一口。
“为什么不肯爱我。”
“我定要你爱我。”
尾在心底暗自下了决心,冷漠看去周围又出现的“人”,冷笑:“为什么呢?”
门外脚步声响了起来,尾藏起来了里衣,见到太医端来药。
太医亲自端要给他,说明主人重视他。
尾一口闷了碗中的药,等到太医离开,他抱着主人的衣服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