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去我家,上次日出都没看到。那个旅游景点也快修好了。”蒋晓川提议说。
胡玲断然拒绝:“不去了。”
蒋晓川不敢再提议,赵子言知道是针对自己,更是一言不发。梁月月说:“不去了,再去就是你结婚的时候。”他们三个面无表情,丝毫没收到结婚的喜兴,倒有如丧考妣的难过,梁月月见了哑然失笑,说道:“你们这都什么表情啊,好好的送行弄得跟送葬一样。我们家玲不过是暂时分开又不是生离死别。”胡玲拍了一下梁月月说道:“说什么呢,乱说话,等等他们要是把一路顺风说成一路走好我可怎么办。”梁月月说道:“保不准他们还真的会这么说。你可不知道我家那位,最近这段时间也是出息了,天天跟得了抑郁症一样。以前一直念叨着不想念书,好不容易不念书了又开始多愁善感,真不明白他到底要怎么样,正映衬了那句话。贱人就是矫情。”胡玲笑说:“那你可得好好调教。”梁月月叹口气说:“哎,任重而道远啊。都说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也不知道他哪里来了那么多的悲伤把自己弄得跟个痴女怨妇一样。关键是长得跟薛霸王一样却藏着林黛玉的心,我呢,摊上了他,小姐身子丫鬟命。”说完跟着胡玲一起笑了,也不管他们在一旁还是落寞不堪的样子。胡玲笑说:“他们都是这样,表里不一。”梁月月说:“所以说男人都靠不住。还是姐妹好。”他们确实感情好,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吵吵闹闹的,都没红过脸。你还是我的甜心,我也是你的甜心,在宿舍里粘了四年就成了闺蜜。胡玲捏了捏梁月月的胳膊说:“好姐妹,我忘不了你的。”梁月月笑说:“你怎么也说这话,当然不能忘了我了。走吧走吧,一煽情就跟永别一样。”陆德明在一旁提醒说:“你别一直扣着胡玲不放,叔叔还在车里等着呢。”梁月月白了陆德明一眼说:“要你催。”又抓着胡巧玲的手说:“上车吧。明年开春又在一起了。上车记得别理他们,不跟他们打招呼。你是我专属的。”胡玲摸了一下月月的脸说:“嗯,好姐妹。我走了。”
胡玲临上车前还是走过去跟陆德明、蒋晓川道别。蒋晓川挥了挥手又捶一下自己的胸口微笑说:“再见了,未来的职场丽人。”胡玲歪头一笑,经过赵子言时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了一句:“我走了。”赵子言点了点头又是不发一言,等车开动了才说了句“一路顺风”。
梁月月看着汽车扬尘里去兀自出了神,自言自语道:“明天没课,接下来都没课了,明年其实都不用过来的。”这一说不由得心里有种深深的触动,嘤然叫了一声:“玲儿。”叫过忙望向陆德明与赵子言,一脸的无助,再回头看着渐行渐远的汽车极力要忍住眼泪,抢前跑了几步大声叫了一句:“胡玲。”看着四周灰灰的冰冷的建筑,嗡嗡的行色匆匆的人群,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也不去管别人异样的眼光,只顾蹲在那里傻哭个不歇。陆德明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梁月月边哭变问:“我们是不是真的都散了,是不是真的都散了?”如果悲伤是巨大的就学会障眼法,虽然就在跟前却让人看不见,好比盲人摸象,摸着腿摸着耳朵摸着一鳞半爪也摸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模样,因为深陷其中而不识庐山真面目,等着它远远走去了才看清它的面貌,那时谁都被这真相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