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川作为陈老师的当前红人,颇有关门弟子的意味,周末必是关门,跟着陈老师拜访客户或者参加他的密训,少有机会跟同学聚聚。
孤山脚下有个破旧的学校,大部分专业的学生已经转到大学城新盖的校区去了,只留下小部分人等着来年搬过去。管理松散,外面的人时常进去蹭他们的球场打球。赵子言他们下了山也会进去打一会儿球,再去旁边的超市买打折的蔬菜鱼肉跟糕点。如果太晚了,到熟食区买三份凉皮一份酱鸭腿对付一顿晚饭也是常有的事情。通常情况是卖条鱼,刚翻肚白的最好,即新鲜又便宜,再买一些蔬菜,哪个做特价就买哪个,到了傍晚,白菜跟豆腐也都打折促销价,如果扁食鱼丸也在打折,就顺道买一点,虽然都是边角料,放在一锅乱炖也强过饭店的杂烩汤,恰似朱元璋吃过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吃,他觉得这是皇帝一般的享受,可要是让田家英跟自己一起吃这个,就觉得这是乞丐吃的东西,真是要委屈她了。
到了周末,赵子言照例去找陆德明跟梁月月,他们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房间很小,好在有个过道充当阳台,站在阳台还可以看到学校的操场。阳台是两家公用的,另一家住的是一对情侣,在阳台那里养了一只垂耳兔。知道赵子言今天会过来,陆德明一早去菜市场买了一堆食材,处理这些食材时梁月月神秘地说道:“隔壁那个男的不是个东西,他女朋友出差就带别的女人过来,那只兔子是他女朋友的,但是别的女人过来都会把它从笼子里抓出来玩。真希望那只兔子会说话,把这个秘密告诉他女朋友。”她说的咬牙切齿,赵子言特地跑出去认真看了一下那只兔子,还拍了照片,这是难得的谈资,等等要告诉田家英。赵子言回来时梁月月问说:“看见了吧?多可爱的兔子,那么多人染指过。我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非把兔子剁了吃不可。”说着恶狠狠看着陆德明,仿佛他就是那只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兔子。陆德明一脸无辜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那兔子,再说了,关兔子什么事,是那男的作恶,西门庆作恶,就得把西瓜砸了吗。你别疑心我,你看那男的长的帅,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梁月月转向赵子言笑说:“没他说的那么夸张,哪里眼珠子就掉出来了。那男的是长的帅啊,我也不过是好奇。有钱的不靠谱,帅的靠不住,又丑又锉的老实一点,那估计也是憋的,实在没地方使坏去,也没人给他机会啊。这样一看,男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子言,你可不能变坏,你是最后的堡垒了。”赵子言笑说:“又来了,我可不受这抬举,被抬得越高摔得越惨。德明才是最后的堡垒,海枯石烂了他还是矢志不渝。”梁月月说:“我相信他不会变心,总得让我贪一样东西,不像你长得帅也得像蒋晓川那么机灵吧。”陆德明忙说:“我也长得帅好不好。”梁月月撇嘴说:“你这样也叫长得帅,别再老鼠爬秤杆,自称自大了。你要能长得像隔壁那个男的那样,我就把床让出来。”陆德明真的有些生气了,直接拉下脸说:“我要不要现在把床让出来给你们?”赵子言忙解围说:“说他的事,说他的事。怎么还把我们自己给扯进去。”
梁月月也觉得自己说话过分了,挽着陆德明的胳膊安慰说:“说笑呢,说笑呢。开玩笑还生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不三心二意我还能轻易放了你。”
赵子言往后缩了一下头嫌弃说:“我还在这呢。人前都不避讳了,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没羞没臊的。我上学那会也是真的傻,信了你们的鬼话,天真的以为你们真的都是童男童女。看看你们现在这样,大学的时候能安分守己到什么程度。”
梁月月说:“谁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也许你什么都知道,就是扮猪吃老虎,胡玲那么喜欢你你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