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染红窗棂时，齐清萋带着女弟子们来送新衣。洛冰河盘在梁上吐冰碴，把每件衣裳都戳出个鲛人形状的洞。"小冰河，"齐清萋强忍怒气，"这是用南海..."

"我的鳞片！"鲛人扑下来抢衣服，眼泪吧嗒掉在布料上，"师尊只能穿我织的鲛绡！"沈清秋扶额："上回你织的那件，穿着像渔网..."

岳清源踏着月色来访时，清静峰已是一片狼藉。洛冰河正用尾巴卷着扫帚装模作样，见掌门来了立刻躲到道侣身后。"岳师兄。"沈清秋笑着奉茶，"小孩子闹脾气..."

"无妨。"岳清源捋须轻笑，从袖中取出个锦盒，"南海来的贺礼。"盒中躺着一对同心玉佩，正好能补全洛冰河心口的冰纹。

鲛人瞬间红了眼眶，尾巴尖小心翼翼勾走玉佩："真的...给我？"

"本就是你的。"岳清源意味深长地看向沈清秋，"清秋师弟三百年前就备下了。"

洛冰河猛地转头，金瞳里漾着滔天巨浪："师尊早就...早就..."突然化作幼鲛形态扑进沈清秋怀里，哭得打嗝："骗子...大骗子..."

五更天的晨露沾湿石阶。沈清秋抱着熟睡的鲛人回屋，发现枕边堆满珍珠——每颗都裹着张字条。他展开最近的那张，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今日师尊对卖糖葫芦的笑了一下，我忍住了没杀人，要奖励。"

"傻鱼。"修士轻吻鲛人发顶，将珍珠收进贴身的锦囊。窗外，被迫早起扫地的尚清华打了个喷嚏，突然被冰凌砸中屁股——显然某条装睡的鲛人还在记仇。

晨钟响起时，清静峰弟子们习以为常地看着自家师叔腰间盘着条鲛人。洛冰河正凶巴巴地给道侣编发辫，每绺青丝都缠着冰蓝丝带。当沈清秋笑着任他折腾时，百战峰方向突然传来柳清歌的怒吼——他的斩风剑又被冻成了糖葫芦。